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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自然。”
他?說著便站起身,
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陳大夫一眼?,眼?底竟有些?壓迫意味。
他?不疾不徐地叮囑:“記住你今日答應的話。”
陳大夫心裡一慌,忙低下頭:“您放心,草民一定牢記大人叮囑,明日必出面為大人作證!”
在他?低頭的時候,謝鈺又瞧他?一眼?,他?唇角微舒,眼?底竟有幾許譏誚意味——不過這些?陳大夫都沒看見。
第二日是月十五,負責疫情的所有官員都得到場在衙署聚會議事,每月初一十五月末得開三日會,哪怕趕上沐休了也得過來,底下人不免怨聲載道的。
眾人先是針對瘟疫目前的情況商討了一時,直到晌午,大家隔著覆面的紗罩說話,說的頭暈胸悶口乾舌燥,再擠不出半個字了,胡成文才不緊不慢地讓眾人下去吃飯。
就在大家要?散的時候,謝鈺忽然上前一步:“下官有事稟報,還望大人允准。”
胡成文眼?皮子一撩:“何事?”
謝鈺微微抬手,陳大夫弓著身子走?進來,叩頭道:“參加諸位大人!”
胡成文坐在上首:“陳大夫有何事稟報?”
陳大夫左右看了眼?,忽然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顫顫指著謝鈺:“草民要?狀告謝同知!”
胡成文眼?底精光大亮,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哦?自瘟疫爆發以來,謝同知事必躬親,處處勞心勞力,你因何要?狀告他??”
陳大夫一叩頭,高?聲道:“昨日,謝同知逼迫草民誣陷您有疫病在身,他?還威脅草民,如果不出來作證,他?便要?殺了草民全?家,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陳大夫以袖拭淚:“謝同知和大人素有?舊怨, 對您懷恨在心,他不光指使草民誣陷大人,就連大人得了瘟疫的傳言,都是謝同知可以放出去的, 為的就是逼大人讓位, 他好趁機奪權!”
他衝謝鈺連連叩頭:“謝同知, 草民身為大夫, 不能昧著良心為您做偽證陷害忠良, 草民願意償命,還請您放過草民一家老小!”
他說罷便要一頭觸地,幸好幾個差役衝上?來將他死死攔住。
他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直接把誣陷罪名扣死在了謝鈺頭上?, 堂中眾人神色驚疑不定,目光在謝鈺和胡刺史?之間來回逡巡。
胡成文心下大為暢快。
隨著這些日子流言四起, 他威信日益滑落,甚至連手下人都不大使喚得動了,反觀謝鈺,在瘟疫洶洶的危急關?頭方顯才敢,他不光極得民心, 在同僚之中也是風評絕佳,說話做事讓人心服口?服,眼瞧著他一個三品刺史?都快被一個從六品同知架空了。
胡成文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和家中幕僚商量一番之後?,索性利用陳大夫設下圈套, 引得謝鈺上?鉤,這樣?不光能以誣陷罪名關?押謝鈺, 就連他得瘟疫的傳言都能一併洗脫,今日便是他收網的大好時機。
都說謝鈺智計無?雙, 原來也不過如此?,他略施小計就引得此?人上?鉤,到?底是年級太清,沉不住氣。
他面上?卻做出一副震驚神色:“謝同知,可有?此?事?!”
不等謝鈺張口?,陳大夫立即道:“昨日謝同知帶著私奴闖了草民外室的私宅,草民的外室和粗使婆子可以作證!”
胡成文立即道:“既然如此?,傳這二人上?來一問便知。”
陳大夫的外室和粗使婆子都是早就安排好的,沒?過片刻便被帶上?了公?堂,兩人裝模作樣?地環視一圈,齊刷刷伸手指向了謝鈺:“就是這位大人,昨天擅闖了奴傢俬宅!”
胡成文一拍驚堂木,厲聲道:“謝同知你好大膽子,來人,還不快把這汙衊上?司權慾薰心的賊子給本官拿下!”
幾個差役應聲而?動,正要上?前拿人,謝鈺面色無?波,反問道:“敢問大人,何為汙衊?”
胡成文勝券在握,見他垂死掙扎,不由冷笑了聲:“本官明明沒?有?患病,你卻四處傳謠說本官得了疫病,又串通大夫作偽證,蓄意奪權,這不是誣陷是什麼?”
謝鈺神色靜靜:“若大人身患疫病,卻隱匿不報,致使鎮上?小半百姓遭難,這又該當何罪?”
他提氣高聲道:“來人!”
長?樂就在堂外候著,聽到?謝鈺的聲音,他立馬帶著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來,這男子相貌和胡成文有?幾分相似,一眼便知兩人關?系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