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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眼的長子生出了一分父子情義,這幾日漸漸對他放鬆了警惕,讓他能接觸到?一些要事了。
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個他逐漸信重的兒子,居然在這時候出面指證他!
偏偏兩人相貌如此相似,他連辯白都辯白不得,他嘴唇哆嗦著看向謝鈺,驀地噴出一口?血來。
仔細想想,他這長?子來的時機太過巧合,幾乎專門挑了自己最脆弱怨憤的時候過來,偏偏他以為是老天冥冥之中奪走了親弟,又把長?子送來到?自己身邊兒聊以慰藉,他竟然半點不曾懷疑。
現在看來,他分明是謝鈺專門挑選的時機,原來他從那麼早就開始謀劃了!
更可怕的是,他和原配長?子之間的糾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也不知道謝鈺是何等通天手段,不光查到?了他舊日的一段恩怨,更是神通廣大地找到?了他的長?子,還把此?人準之又準地送到?了他身邊兒。
他之前對謝鈺多番打壓折辱,謝鈺甚至不能反抗,虧他還以為謝鈺是被消磨了心智,沒?想到?一出手便是這樣?的殺招!
此?時此?刻,胡成文再?否認也沒?用了,他轉向長?子,把手中的驚堂木砸了過去,神情怨毒:“到?底是賤婦生的孽種?,我好心好意把你接到?身邊,給你財物,給你差事,庇護你不必如尋常百姓一般受人欺凌,你倒好,竟和外人串通起來算計我!孽障!畜生!”
論怎麼樣?,他都是長?子的親爹,有?他這個一州刺史?在,斷不會少了兒子的前程,他實在想不明白,長?子為什麼要聽謝鈺一個外人的差遣?謝鈺能給他什麼好處?!
胡成文長?子不避不閃,腦袋被重重砸了一下,鮮血汩汩冒了出來。
迎著胡成文怨毒的目光,他沒?有?分毫心虛,定定地和他對視,面上?甚至浮現幾縷厭憎之情:“要不是受你逼迫,我娘怎麼會憂思成疾,年不過二十五便撒手人寰,她?過身的時候,甚至買一塊像樣?墓碑的錢都沒?有?,我得賣身為奴,由良籍入了賤籍,才勉強湊夠了為她?修一處墳塋的錢,你在官場平步青雲的時候,我風餐露宿衣不蔽體,任人打罵才能勉強填飽肚子,這些你可曾問過半點兒!”
他恨聲道:“我只恨我自己無?能,得藉助謝大人之力才能扳倒你,不然我真?想砍了你的腦袋慰藉我娘在天之靈!”
胡成文見大勢已去,卻半點不思悔改,恨聲道:“孽障,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一時心軟,二十年前沒?有?除去你和那賤婦!”
他想到?自己半生前程居然毀在了這個孽障手中,站起身扒出差役腰間的佩刀便要劈砍長?子。
謝鈺冷冷道:“認證物證俱在,還不把胡刺史?拿下,聽候發落!”
屋裡的其他官員和差役都被這番變故驚呆了,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還是謝鈺這泠泠的一聲喚回了眾人的神智,幾個差役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胡成文按住了,又順道兒把哆嗦著求饒的陳大夫拖了下去。
不過胡成文到?底是一州刺史?,品階低於他的官員自然無?權審理他的案子,謝鈺伏案寫了一篇公?文,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陳述了一遍,命人騎快馬送給郡王。
郡王也無?權直接處置刺史?,便先將罪臣關?押起來,又把謝鈺的公?文快馬送去長?安,交由中樞定奪。
只是胡成文這麼一倒,明面上?統領大局的人就沒?了,此?時又恰在防疫的緊要關?頭,眾人十分默契,齊齊舉薦了謝鈺擔此?重任,一場席捲薊州官場的風波終於落下帷幕。
這樣?一來,謝鈺難免忙的腳不沾地,直到?第三天才抽空回家了一趟。
這天下起了綿綿細雨,沈椿就在門簷下等著,肩頭被細雨打溼了一片。
謝鈺忙解下披風給她?裹好,有?些歉疚道:“是我回來晚了,讓你等這麼久。”
沈椿擺了擺手:“沒?事,我自己心急。”
她?急著詢問細情,匆匆忙忙把謝鈺拉進院子裡,問:“那胡成文真?的倒了?”
謝鈺頷首:“眼下他已經被看押起來了,他這次惹出來的亂子太大,連他岳家也不肯再?保他。”他邊說邊要幫她?解溼透的衣服。
沈椿喜上?眉梢,興沖沖地問:“你是啥時候開始下這一步棋的?你咋知道他在外面有?個兒子,難道你真?的能掐會算?”她?正在興頭上?,身子左扭右扭地不讓謝鈺動她?。
謝鈺無?奈道:“就在他以你血肉為藥之後?。”
他見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