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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之協點頭。

劉松看著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的劉之協,語重心長地說道:“之協啊,世子旦本就幾乎不出宮,只怕這一次之後,會更加小心,況且盛景帝已經宣佈立他為儲君,想殺他動搖姜尚武幾乎不可能。”

“當下最要緊的是養精蓄銳,集中精力對付姜尚武,只要他倒了,這朝廷不就是個空架子了?”

“到時我們將世子旦抓出來,讓蘇瑤親手斬了他,豈不更完美?”

劉之協抹去眼角的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說道:“師傅教訓得是,徒兒明白,暫且先放過世子旦的命,將來讓瑤兒親手報仇。”

劉松拍了拍劉之協的肩膀安慰道:“對,殺世子旦只是為了讓姜尚武和大元的交戰中失利,既然殺不了就不要在這上面浪費精力了,全力執行下一個計劃。”

劉之協深吸一口氣,拱手行叉手禮道:“徒兒定當謹遵師命,不辱沒白蓮教的名聲!”

“好,聞香教就先由你來兼領,反正也都是你徒弟的徒弟,他們也信服你,等瑤兒再長大些再交予她。”

“徒兒遵命。”

......

劉之協開完會回到自己的住處。

蘇瑤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般趴在桌上,雙眼紅腫得如同兩顆熟透的桃子。

她的母親被那個她曾經仰慕過其詩才的世子旦燒成了灰。

還聽說她的母親臨死前被世子旦割了舌頭,挑斷了手腳筋,又叫人百般凌辱折磨。

她很痛苦,同時也想不通。

世子旦如此有文采,按理說應該是一個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為何行事卻如此殘忍?

母親出發前特意去揚州舅舅家找她聊過,她知道母親要去刺殺那個世子旦。

她雖不想世子旦死,但她更不想母親出事。

但為了國家大義,為了百姓疾苦她當然是要站在母親這邊。

更何況爹,爺爺都是被他爹和他爹的手下所殺。

所以無論世子旦多有才華,他的詩多麼灑脫,但也掩蓋不了他生在殘暴的炎廷中。

蘇瑤的眼淚似乎已經流乾,然而這紅腫的雙眼並未影響到她那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顏。

劉之協進屋後心疼的看了眼蘇瑤,將教主劉松的旨意傳達給了蘇瑤。

然而,蘇瑤的情緒卻如平靜的湖面,沒有泛起半點漣漪。

劉之協擔心小小年紀的蘇瑤,頂不住痛失母親的痛苦而崩潰掉。

他握住蘇瑤的手,將她摟入懷中說道:“瑤兒,天沒塌下來,你還有師爺,還有舅舅。”

“你娘是個偉大的女人,你爹、你爺爺都是如此,他們為了所有貧苦百姓奉獻了自己的生命,這一切是值得的。”

“你要相信彌勒下生,明王出世,光明終將戰勝黑暗,屆時就是貴賤貧富更替之時。”

“此後凡天下男人皆兄弟、天下女子皆姊妹。”

“有田同耕,有飯同食,有衣同穿,有錢同使,天下百姓無人不歌頌你的父母,你的爺爺。”

蘇瑤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知道,師爺,娘走之前到揚州跟我說,這是我們母女最後一次見面,她以後再也不能用千言萬語來教育我,希望我長大成人以後,不要忘記他們這些為窮苦百姓犧牲的人,要繼續代替她為百姓而鬥爭,瑤兒此時就很想替他們報仇,尤其是那個世子旦我也要將他挫骨揚灰。”

劉之協心中一疼,這孩子如此懂事,讓人心生憐憫,說道:“好,瑤兒,你有個好母親,師爺一定會幫你殺盡炎狗,將世子旦帶到你身邊將他挫骨揚灰,但是你要答應師爺,好好活著,以後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

蘇瑤用力點頭,“嗯,我會的。”

“瑤兒好樣的,不過對世子旦的仇恨先放一放,他身邊的黑衣衛皆是高手如雲的精英,透過這次事件後,恐怕我等再無法近身,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大炎亂起來,讓那姜尚武分身乏術,再將他的鎮南軍一一瓦解。”

“不,師爺,瑤兒想了幾天,世子旦讓人折磨我娘,又將我娘燒成灰,此仇不共戴天,瑤兒願進宮設法接近世子旦。”

“不行,此事太冒險,師爺絕不允許。”

“師爺,你們大人要做的事,瑤兒還小,無法幫助你們,但瑤兒現在的年齡最適合進宮而不會被懷疑。”蘇瑤的聲音帶著哽咽,卻透露出無比的堅定。

“瑤兒,就算師爺答應,你也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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