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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剛說到此,猛見青影閃動,隨後慘叫之聲傳來,接著卟嗵卟嗵之聲連響,十餘條大漢全都咽喉噴血,倒栽入河裡,一個也沒再冒出頭來,顯然都去喂王八了。
&esp;&esp;顧風塵看得清楚,那綵衣婢女身法快捷,圍著那公子轉了一圈兒,手中的紙傘尖端猛然彈出一段劍尖,閃電般地在每個大漢咽喉處刺了一下,手法既快且準,刺完之後身子已回到原位,彷彿根本沒有動過。
&esp;&esp;大雨如注,眨眼間便將船頭的鮮血衝得一乾二淨。
&esp;&esp;顧風塵這邊的舟子驚得目瞪口呆,以為見了鬼,顧風塵卻是淡淡一笑:“看清楚了?他不會砸你飯碗的。”
&esp;&esp;這舟子悄聲道:“天哪,還以為那幫大爺是殺人的行家,原來這女娃子卻是殺人的祖宗……咱們快走吧。”
&esp;&esp;說著急急划動船槳,卻始終甩不脫那畫船,兩隻船如同被連在一起似的,拆也拆不開。
&esp;&esp;顧風塵冷笑一聲,暗想:對方看來是衝著我來的,既是如此,我便偏不急著走,看你到底有何花樣,便高聲叫道:“喂,這位公子,用不用雨傘?”原來那綵衣婢女的雨傘被一人的鋼刀劃了個大洞,已不能用了。
&esp;&esp;那公子手一停,卻不回頭,只是淡淡地道:“素不相識,不敢勞煩。”顧風塵哈哈一笑:“本來是素不相識,但現在不就認識了?再說這傘又不是我的,只是借花獻佛,用不著謝我。”
&esp;&esp;那公子道:“既是如此,兄臺何不過船一敘?”顧風塵暗道:來了,看你有何企圖。便道:“好,正合我意。”說著他收了雨傘,在船頭上站了片刻,任雨水將自己全身澆得透溼。那公子皺皺眉頭:“你在做什麼?”顧風塵笑道:“我洗個澡,連衣服也一併洗乾淨,免得髒了你那條畫船。”那公子一笑,道:“無妨,你過來吧。”
&esp;&esp;顧風塵吩咐舟子將船靠攏,從船艙抄起一罈酒,輕輕躍上去。兩方面的舟子似是瞭解客人心意,不緊不慢地駛著船,兩條船並行而去,此時雨漸漸下得小了,河中卻有一片薄霧升起,畫船在一片煙波水霧籠罩之下,如同夢境一般。
&esp;&esp;那公子見他上來,微微點頭,示意他對面坐下。顧風塵也不客氣,盤膝而坐,將雨傘遞與那綵衣婢女,婢女張開雨傘,遮在三人頭頂。
&esp;&esp;此時離得近了,顧風塵這才發現那公子美目流轉,修鼻紅唇,居然是一位姑娘,而且還嗅到一股幽幽的香味。當時的禮教之防甚嚴,如果換了正人君子,一定會跳離畫船,可顧風塵卻不理這套,他自從被趕出少林之後,性子變得極拗,做事全不按常理,雖看出對方是個姑娘,也沒往心裡去,隨手將酒罈子在船頭一放,拍開封皮道:“這位姑娘,喝不喝酒?”那姑娘向裡聞了聞,皺眉道:“這是什麼酒?”顧風塵道:“管它什麼酒,總之是酒。”
&esp;&esp;那姑娘向綵衣婢女使個眼色,那婢女走進船艙,取出一個鑲金嵌玉的酒壺,兩個酒杯來,那姑娘道:“這是上好的汾酒。”說著先倒了一杯,仰頭飲下,以示無毒。
&esp;&esp;顧風塵拿過酒壺來聞了聞,道:“這酒不烈,不像是男人喝的,我還是來這個的好。”說著捧起酒罈,灌了一大口。
&esp;&esp;那姑娘道:“兄臺貴姓,仙鄉何處啊?”顧風塵淡淡一笑:“在下無名小輩,姑娘也用不著問這許多,若是敵我分明之後,這酒興便沒有了,那可是大煞風景。”那姑娘道:“哦?那好,我們便先喝酒,再論敵我。”顧風塵哈哈大笑:“這就對了……”
&esp;&esp;二人你一杯,我一口,不多時那姑娘已喝了兩壺汾酒,而顧風塵也喝下了大半壇,喝到後來,顧風塵只覺得通體燥熱,他扯開上衣,露出健壯的胸膛,笑聲也越來越響。
&esp;&esp;那姑娘身邊的綵衣婢女直皺眉頭,向著姑娘一直用眼色,但那姑娘卻始終不看她,顧風塵喝一口,她便也陪一杯。
&esp;&esp;二人就這樣喝,直到那一罈酒喝乾,顧風塵將罈子向河裡一拋,哈哈大笑:“酒喝完了,姑娘有什麼招式,亮出來便是。”那姑娘一笑:“你以為我是來找你打架的?”顧風塵道:“在下不懂什麼琴棋書畫,只會喝酒打架,酒喝過,當然就剩下打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