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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鈺海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宗渡,“你你你”許久,卻說不出一句話。
臉色黑得彷彿隨時都要背過氣去。
宗渡勾唇一笑。
冰冷的眉眼倏然綻放萬種風情。
宗渡平時都是淡笑、淺笑、微笑,很少會有如此放肆的笑容。
宗鈺海愣住。
似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傅——”
“既然父親沒事,”宗渡打斷他,“我就先走了,楚家的事勞您費心。”
說完,轉身就走。
宗鈺海站了許久,接著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哐一聲跌坐在黃花梨的椅子上,嘆了口氣。
正回憶著什麼,桌角的手機響起。
他一看來電,擰了擰眉:“三叔。”
晚上,宗渡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見一絲怒意。
吃過晚飯,他問奚枂想不想到樓下透透氣。
“好啊。”
宗渡便推著奚枂下樓,直接來到花園中間的空地上。
奚枂本以為宗渡會推著她到處走走,誰知他順著主路把她推到花園中間的空地之後,就開始沿著繞圈的路面一圈一圈地轉。
奚枂:“……少爺,五圈了。”
“嗯?”
奚枂回頭看他,抬起一隻手,在他面前張開五指:“你在這裡轉了五圈了!”
宗渡像是才回神:“……想回去了?”
奚枂:“醫院的花園雖然不大,但景緻也不錯,我們到處逛逛不行嗎?”
她故意加重“到處”兩個字。
宗渡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次推動輪椅。
這次沒再繞圈,而是在岔路處換了個方向。
奚枂先是鬆了口氣。
但又很快意識到,她松早了。
宗渡帶著她走出了花園中心,卻把她推到了行車道上。
再不停,他們馬上就要出醫院,上馬路了。
奚枂握緊手剎:“……少爺,回去吧。”
宗渡頓住步子。
就在奚枂以為對方要調頭的時候,他突然彎腰,雙手握住扶手,將奚枂連人帶車“端”到一旁的大樹後。
奚枂:“……少爺?”
“噓,”宗渡在她面前蹲下,“安靜。”
說完,扭頭看向大門。
奚枂也跟著緊張起來,跟著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從門口進來,沿著路往住院部方向走。
奚枂覺得對方有幾分眼熟。
宗渡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盯緊病房。”
“是!”
奚枂不自覺攥緊手指,聲線也繃得緊緊的:“剛才那個人……”
宗渡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奚闊山。”
奚枂一下攥緊衣服:“他怎麼會——”
雖然這邊光線不好,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奚枂跟在宗渡身邊很久了,對好東西還是有些辨識力的。
奚闊山一個身負鉅債的賭徒,現在居然穿上了手工定製西裝?!
宗渡推著奚枂走到不遠處的涼亭坐下:“等下就知道了。”
很快,保鏢打了電話過來:“先生,他是來找莊怡的。”
宗渡眯了眯眼,看向不遠處的病房:“他們見面了?”
“沒有,奚闊山想進門,被我們的人攔住,他就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宗渡給莊怡安排的保鏢不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是限制她的行動。
因此保鏢都守在走廊,並沒有監視莊怡病房裡的事。
“等等看,”宗渡的手搭在奚枂的肩膀上,“他們應該會有行動。”
果然,保鏢很快就又傳來訊息。
莊怡房內突然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接著一聲尖叫。
幾個醫生護士不知從哪冒出來,衝進病房。
保鏢:“裡面有個醫生格外高大,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宗渡低笑了聲:“盯緊了。”
為了讓奚闊山進門,莊怡甚至故意把自己弄傷嗎?
心倒是夠狠。
奚闊山一進門,就把不合身的大白褂扯了下來:“槽,宗家真不是東西,搞什麼!”
莊怡任由護士給自己處理好手臂上的傷口,溫和地跟對方道謝,又看向奚闊山:“給錢!”
奚闊山哼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