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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何家酒肆不遠的石坊街中的小院內,徐如華正蹲在火盆旁邊哭喪著臉,一遍又一遍地藉著盆裡的火光,數著銀子。
楊善也搭著徐如華的肩膀,蹲在他旁邊,津津有味的看著。
坐在炕上的韓林看著不厭其煩的兩個人,搖了搖頭:“徐大哥,你再怎麼數,這銀子也不會生出崽兒來,還是歇歇吧,一會再中了煤毒。”
說著,韓林用鼻子嗅了嗅,還是不放心的將窗紙揭開了一小塊。
又仔仔細細地數了一遍,徐如華這才嘆了口氣,回過頭,警惕地看了看眼中冒著綠光的楊善。
一小塊一小塊的將地下的銀子撿了起來,揣進了懷裡,後來又好似不放心一般,背對著眾人,將銀子又換了個位置揣著。
接著徐如華有些懊惱心疼地說道:“小韓大人,咱本來就沒錢,今日介吃酒花出去六錢銀子,你又給了那呂蒙子五錢,後來又打了那個勞什子破銅爛鐵花了三兩銀子,也忒大手大腳了些。”
韓林探手摸了摸炕,感覺只是溫乎乎地不怎麼熱。冬日裡柴貴,眾人為了省錢,省不得燒,只將炕燒了個溫乎。
而錦州產煤,煤比柴賤,這才點了火盆個,但這時代炕和煙道的密封性都不是很好,韓林怕中毒,不敢大量地將煤往灶坑裡扔。
酒足飯飽了以後,韓林帶著幾個人東扯西逛了半天,這才找到個鐵器鋪子。
連說帶比劃了半天,那匠戶才終於明白韓林是要個蒸酒的水火鼎。
但韓林說得又與尋常的水火鼎不一樣,還特意吩咐天鍋和流酒管要用上好的黃銅。
黃銅可比可要貴了好幾倍,再有錢也沒有這般的花法兒。
雖然匠戶心中納罕不已,但人家使足了銀子,按照吩咐照做就是。
最後韓林與匠戶約定十日後來取。
一路跟著的高勇幾個人心中也一肚子納罕。
差點憋壞了的高勇,此時終於憋不住了,向韓林問道:“韓兄弟,你做那水火鼎作甚?饞酒也無需自釀吧,這一來二去的,費功夫不說,投進去的本錢興許比買來的還貴。”
韓林沒有搭話,反而向幾個人問道:“各位覺得這何家酒肆的燒酒如何?”
“屬實不錯,俺老高就沒喝過這麼燒喉嚨的燒酒,雖然比旁的燒酒貴了些,但仍覺值。”
高勇搶先答道,說著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其他人也紛紛稱是。
韓林也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意外,這何家酒肆賣的是兩次蒸餾的二鍋子。
韓林嚐了嚐,大概興許有四十來度,雖然比別的燒酒味道更好,但仍然有一股酸壞黃酒的味道。
現如今,黃酒仍然霸佔著酒品市場,是上流社會和大事時的主要用酒。
而白酒這種蒸餾酒,主要是為了處理酸壞了的黃酒,對其進行二次蒸煮,可以看做是黃酒的酒餘。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裡寫:“用器凡酸壞之酒,皆可蒸燒。”
然而囿於原料、技法、蒸酒器皿的種種限制,現在的白酒不僅度數還不那麼足,另外口味還有壞了黃酒的酸味,即便以雜糧釀造,也有很多雜質。
當然,反覆蒸餾酒品、酒質、酒的度數都會上去,但是蒸餾酒要消耗大量的柴火,這是一筆極大的支出與投入,白酒又賣不上價,根本回不了本兒。
這就給了具有現代記憶知識的韓林一個十足的機會。
賺錢這件事,無非開源、節流、改進、創新而已,而這四樣韓林心中都有了計較。
但還未踐行,韓林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韓林又故作神秘地向著眾人問道:“各位覺得,誰人最需這燒酒?”
“如咱們一般的軍漢!”還是高勇最先答話。
韓林搖了搖頭。
“那是……泥腿子?”
說完,徐如華自己搖了搖頭否定道:“其人還要養家餬口,卻也捨不得喝太多。”
韓林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都不是,咱們這樣的赤佬和泥腿能有幾個錢來?沒聽那呂蒙子說便是要開店,黑的白的一通下來,也賺不了幾個錢。再說了,咱們如今在軍中,哪個有空去當掌櫃,真要自己開了買賣,外人也信不過。”
“這真正需要燒酒的,便如何家酒肆這般的酒肆,咱們要是釀出來的燒酒比他的更好,更便宜,何苦再自己去釀?”
韓林接著說道。
眾人聽聞後,想了想,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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