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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十三家員外歸還軍屯的相關事宜之後,魏淵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醉仙樓。臨行之前他一再的強調,不許任何人出來相送。就在周有喜因為酒宴上魏淵很買他的賬一事被眾人追捧誇讚時,殊不知魏淵已經將一顆殺人於無形的種子悄悄的種在了這一團和氣的酒宴之上。

魏淵之所以這次單單沒有動周、石兩家,因為他知道憑藉現在掌握的證據想要將亳州府的豪強們一網打盡實在是太難了。更何況周有喜背後有當朝國丈周奎的支援,石踐也在亳州擁有者根深蒂固的影響力。魏淵若是不能出奇制勝的話,只怕自己這個指揮使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徹底撕破臉之前維繫好與周、石兩家的關係才是上上之策。

因此這一次藉著毒酒事件,魏淵借題發揮開啟了整頓軍屯一事。為了將阻力降到最低,魏淵採取了“先易後難”、“各個擊破”的策略。既在穩住周、石兩家的前提下先對亳州府內侵佔軍屯的小勢力豪強進行整治,在這其中收回軍屯是第一目的,其餘的則可以以後再說。而只要周有喜在酒桌上配合了魏淵收回軍屯的行動,那下一步便是要開展“各個擊破”的策略了。在周、石兩家軍屯沒有絲毫損失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從而挑撥周、石兩家與被處罰的這十三家員外之間的關係,最後達到一網打盡的目的。

當然這項工作並不可能一蹴而就,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還需假以時日才行。而此時擺在魏淵面前的還有一件急需解決的棘手問題,那就是何人要置他於死地。經過魏淵的分析,排除了周有喜之後,最有可能加害他的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心狠手辣的石踐,而另一個則就是已經被逼上絕路的呂彬。

魏淵猜想如今這下毒之人一定就躲在附近某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密切的注視著醉仙樓的一舉一動,於是魏淵命令司川在醉仙樓的正門處大造聲勢,讓一名侍衛換上了他的衣服被人抬了出去。而就在醉仙樓外人喊馬嘶之時,他早已經在趙信的引到下單騎出了亳州城。

果然不出魏淵所料,陳安東此刻正躲在醉仙樓對面的一條小巷當中密切的關注著酒樓的動向。他先是看到有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了酒樓,緊接著過了一會兒又發現幾名衛所士兵慌慌張張的抬著一個身穿便服的年輕人從酒樓裡出來,由於隔著較遠且天色以暗,那名身穿便服的年輕男子相貌實在是難以看清,然而從穿著上來看必定是魏淵無疑。陳安東想到這心中不由得大喜!那魏淵一定是喝下自己的毒酒了,再加上遲遲不見周有喜、石踐等人出來,陳安東料定一定是魏淵中毒之後這些人都被魏淵的隨從侍衛控制起來了。

待到司川等人折騰了半天,抬著“魏淵”離開之後。陳安東這才從隱藏的小巷中現身,急急忙的動身趕回武平去向呂彬彙報這個好訊息了。

武平城由於是衛所軍的駐地所在,因此在夜間實行及其嚴格的宵禁制度。天黑之後除了極個別情況,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城門。

臨近十五,月亮逐漸變得又大又亮起來。武平城外光禿禿,冬日裡的積雪還沒有消融。在亮如玉盤的圓月照射下,月光被銀白色的大地無限散射,整個夜晚猶如白晝一般視野非常的好。

自官道之上一匹駿馬疾馳而來,還沒等到武平城的近前,負責守夜的軍卒便遠遠的瞧見了他。馬上之人來到城下也不客氣,大聲的呼喊起來:

“速速開啟城門!”

城牆上的軍卒探出腦袋問道:

“來者何人?還不通報姓名!”

“媽的!你小子瞎了眼了!老子是陳安東,快點開門!”

武平衛盡人皆知陳安東是呂彬的心腹,平日裡若是這守城的軍卒聽到是陳安東來了的話,必定會屁顛屁顛的即刻開啟城門。然而城牆之上的軍卒卻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語氣說:

“哦!原來是陳千戶啊?不知陳千戶這麼晚進城所謂何事啊?您是知道的,咱們武平城夜間宵禁,晚上沒有特殊原因是不允許進出的。”

陳安東一聽這話當時就火了!以前這武平衛的城門跟他自己家的門口差不多,那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怎麼著?如今瞧著呂彬一派失勢,連個守城的小軍卒都敢騎在他陳安東脖子上拉屎了?想到魏淵已經中毒,必定命不久矣。以後這武平城就又是呂彬說了算了,陳安東大聲的呵斥道:

“混賬東西!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速速開門!再敢耽誤片刻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這次守城的軍卒並沒有答話,城牆上黑影一晃就不見了。陳安東知道,這是來開城門來了。他緊緊了手中的馬鞭,尋思著進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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