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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使司衙門的書房內雖然點著蠟燭,但微弱的燈光並不足以使房間變得明亮。周有喜面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一聲也不吭,他的年歲有四十多了,細長的身子顯得很是弱不禁風,一撇稀疏的八字鬍留在嘴上說不上威嚴,倒是平添了幾分滑稽。而此刻三十多歲的石踐則在揹著手不斷的走來走去,他的身高與二弟石喆有幾分的相似,但體型卻不似二弟那般肥碩。
“這魏淵到底什麼意思?讓咱們在這書房內等著,但卻又遲遲不出來!這都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了!”
“哎呀!你能不能消停會,從剛才開始你就在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晃得我頭都暈了!”
石踐雖然是周有喜的姑爺,但其實兩人的歲數相差還不到十歲,在說話上也就隨意了許多。再加上平日裡這兩個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因此相互之間更是沒什麼避諱的。
二人正說著,突然書房外侍衛高喊:
“指揮使魏大人到!”
緊跟著門一開,魏淵帶著黃軒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周有喜不敢怠慢,即刻起身相迎。
“魏大人!草民周有喜見過魏大人!”
“草民石踐見過大人!”
看著這兩個亳州境內最大的地頭蛇,魏淵故意擺出了一副目中無人的表情。他並沒有立刻搭理這兩個躬身行禮之人,而是徑直坐到了書房的上手位置,拿出十足的官架子慢悠悠的說道:
“你們這麼晚來求見本官所謂何事啊?”
周有喜知道石踐的脾氣暴躁,趕忙搶著回答:
“今天早上石喆冒犯了大人的官威,草民是特來向大人賠罪的!”
這倒很是出乎魏淵的意料,上午他才剛剛鞭打了石喆,煞了石府的威風。沒想到晚上週、石兩家竟然一起來跟自己賠罪來了,也不知這兩家地頭蛇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魏淵稍有停頓便冷冷的說道:
“賠罪?不敢當啊!那石喆說了,一個小小的指揮使他可是根本就不會放在眼中的。”
周有喜趕忙搶著說:
“哎呀!我的魏大人啊!那石喆平日裡就是個混人,說話從來不過腦子的!還請您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
周有喜邊說著邊蹭到了魏淵的身旁,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票呈放在了桌子上。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魏淵瞥了一眼銀票,紋銀五千兩!好傢伙,這周有喜出手可是夠大方的啊!黃軒見狀剛想替魏淵回絕這銀票,可沒想到魏淵竟然伸手將銀票揣進了懷中。拿了錢之後的魏淵表情顯得緩和了許多,他示意周有喜坐下說話。
“周員外又何必如此破費呢,我魏淵也是通曉事理之人。既然那石喆已經得到了教訓,那這一篇咱們就算是掀過去了。”
周有喜見魏淵收了銀票,心中不免踏實了許多,又聽魏淵如此說話,心想這魏淵定是個愛財之人。他趕忙迎合著魏淵道:
“大人年少有為,胸襟果然非常人可及啊!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擾大人您休息了。我等亳州鄉紳準備擇良辰吉日為大人您接風洗塵,還望指揮使大人您到時候務必賞個臉親臨啊!”
“好說好說,到時本官定會赴宴的。”
周有喜與石踐剛剛退出書房,黃軒就急了。
“大人!您怎麼能收他們的銀票呢?這些人很明顯是在拉您下水啊!”
“是啊!我知道啊!”
“那大人您為什麼還要...”
看著魏淵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黃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般。
“嘿嘿,裝傻又充楞,一通大板凳。這些人既然給我灌迷魂湯,那我就只好給他們放個煙霧彈嘍。”
“大人是想讓這些亳州豪強們認為您是個貪財好利之徒,進而麻痺他們不成?”
“嘿嘿,不錯!這貪官要奸,清官更要奸,要不然怎麼對付得了那些壞人呢?”
說著魏淵拿出了剛剛周有喜送上的五千兩銀票,笑滋滋的說:
“再說了,誰又會跟這玩意過不去呢?你說是吧,黃公子。”
看著魏淵的那副財迷相,黃軒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亳州府的周有喜、石踐晚上向魏淵賠禮道歉一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在整個武平衛內傳的沸沸揚揚起來。
清晨的城門樓處,十來個軍卒聚在城牆根下的一角小聲的議論著。
“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晚上週員外和石員外親自來指揮使司衙門給咱魏大人賠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