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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官,以及中央的高階文武大臣,只有這些官員才有資格舉薦。

推舉的官員需要對被推舉的將領負責,如果被推舉的將材有不合格的人,推舉的官員也要一同承擔責任。鄭芝龍這是相當於要魏淵納投名狀。

如果是尋常的官員,此刻恐怕會很是猶豫。可魏淵對於這位被舉薦的武將實在是太過熟悉了,鄭森,以後大名鼎鼎的鄭成功,不論從人品、武德還是行軍打仗的能力上。怎麼看,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相公,事關重大。你還需再多加考慮才是。”

“你說的對,我是要好好考慮,考慮一下到底給鄭森安排一個什麼職務才好。”

“什麼?”

盛夏已至,自從範尼帶去鄭芝龍的條件之後又過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每當鄭芝龍回想起提出的條件,總是隱隱有些悔意。魏淵肯放下身段來主動結交,他竟然還敢提條件。這次只怕是觸了魏淵的逆鱗,斷了這條出路了。

鄭森對父親也多有怨言,這倒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前程沒了指望。鄭森可謂文武雙修,他不擔心自己的前途。只是此番如果因為父親的貪心錯失與魏淵結交的機會,那可就太可惜了。

範尼也再也沒有登門拜訪過,這更使得鄭芝龍父子心裡直打鼓。鄭芝龍也曾嘗試過派手下去江南稅務總督衙門拜會範尼,可派去的人回來稟報說,範尼外出傳教去了,一直未能謀面。

這一日鄭芝龍正在躺椅上乘涼,樹上的知了叫的他心煩意燥。儘管有下人在一旁扇著蒲扇消暑,可他依舊顯得煩躁不已。

突然,管家急匆匆跑了進來。

“老爺!老爺!聖旨到!”

“什麼?聖旨!快!快給我更衣!”

管家邊喘氣邊揮手道:

“不是給老爺的!是、是給少爺的聖旨!”

“給森兒的?”

鄭芝龍一臉的疑惑,鄭森沒有一官半職,怎麼可能有聖旨給他呢?

不多時,謎底便有了答案。

“晉國公魏淵公忠體國,為朝廷舉仕海上游擊將軍鄭氏芝龍之子鄭森。鄭森忠勇可嘉、弓馬嫻熟,特任命為漕運參將。望爾等竭誠為君父分憂,為蒼生護本。”

等到從宣旨的太監手中接過聖旨的一刻,鄭芝龍鄭森父子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漕運參將,他鄭芝龍還僅僅是個有名無實的遊擊將軍,沒想到兒子起步就是漕運參將。在明代的武官職務中,參將要高出遊擊將軍一級。

賭對了!這是鄭芝龍心裡的第一個念頭!

士為知己者死!這是鄭森心裡的唯一念頭!

所謂漕運參將,隸屬於漕運總兵。漕運總兵是有明一代統領全國漕運、兼管河道事務的武職官員,手下設副總兵、參將和把總若干。

主要職責是保證南方漕糧及時安全的運送到北方以及運河兩岸緝捕盜賊、鎮壓民變、打擊倭寇等職能,同時還負責治理大運河、築堤修閘、疏浚河道。可以說這絕對算得上一個肥差了。

儘管萬曆年開始,漕運總兵的權力逐漸被漕運總督所分散轉移,可作為具體執行命令的參將,手中的權力並沒有隨之變少。

收到聖旨的當天,鄭芝龍便立刻派兒子鄭森親自前往婁縣向魏淵表示感謝。而且他讓鄭森帶話給魏淵,一切行動全聽晉國公招呼,芝龍必當全力以赴。

當了幾個月地主老財的魏淵表面上不動聲色,醉心於田園風光之間。可暗地裡他卻沒有鬆懈片刻,黑衣司的番子不斷將金陵乃至江南各地的情報送來婁縣。就連京城內的風吹草動,魏淵也是瞭如指掌。

此時的魏淵猶如一隻沉寂的禿鷹,他在不動聲色的注視著自己的獵物,隨時準備著那致命的一擊。

對於鄭森的任命,身為南京兵部尚書的錢謙益自然不會不知道,他緊急召集手下商議對策。

“魏淵開始拉攏鄭芝龍那個海盜了。”

“是啊!就憑他那乳臭未乾的兒子,憑什麼能直接去做參將。”

“大家先不要慌,魏淵此舉不過是為了拉攏鄭芝龍罷了。漕運的大權掌握在漕運總督的手裡,一個小小的參將也翻不了天。”

“這魏淵不是要徹查侵佔軍田一事嘛,怎麼又動起漕運的主意來了。”

“可能是他知道動不了軍田,這才轉移了靶子吧。”

“若是讓他插足漕運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漕運也不是咱們的。”

對於這些江南士大夫們來說,漕運不過是將他們的商品運往北方的一個渠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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