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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城中,收到魏淵書信的多爾袞眉頭緊鎖。儘管知道這是魏淵的反間計,可多爾袞心裡那道坎還是邁不過去。阿巴亥的死距離現在已經整整十五年了,曾經多爾袞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母親的死,可當這道傷疤再度被揭開時,那股鑽心的疼痛相較於十五年前已然是愈演愈烈,刺激著多爾袞大腦中的每一個細胞。
殺害生母之仇,奪取汗位之恨。那些纏繞少年多爾袞多年的噩夢,隨著魏淵的這封信,被再度喚醒。對於皇太極,多爾袞更多的是懼怕。對於這位睿親王而言,當下最為要緊的,是如何處理這封信。他看了看面前的祖大樂,裝作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
“將軍帶著這封信來給我,是什麼意思?”
面對多爾袞的質問,祖大樂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他尷尬的笑了笑回答說:
“回睿親王的話,這事說來慚愧,我祖大樂其實是被魏淵抓住之後又給放回來的。”
“什麼?還有這事?魏淵為何要放了你?”
“呵呵,他放我的條件就是睿親王您看的這封信。”
“這封信?”
“不錯,那魏淵答應卑職,若是我肯替他將此信送到睿親王您的手上,他就答應放了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祖大樂雖是個粗人,這點道理還是知道的,於是這才冒死將此信送來給王爺。”
由於已經得到了皇太極的默許,祖大樂說起被魏淵抓獲這件事也就沒什麼顧慮了,經他這麼一說,令多爾袞對於魏淵信中提到的“封疆遼東”一事的真實性,又多了幾分肯定。
多爾袞看了看信,又抬眼看了看祖大樂,又問道:
“大汗可曾看過此信啊?”
“回王爺的話,由於魏淵交待一定得親手交到王爺手上,因此此信大汗尚沒有看到。”
多爾袞“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很是激動的說:
“這還了的!明軍書信必須要先呈送大汗,待到大汗恩准之後我才能看。此信中盡是些大逆不道之言,祖大樂!擅自將這種信送到我的軍中,到底是何居心啊!”
祖大樂被多爾袞有些過激的反應給弄得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他支支吾吾也沒說出一句整話來。最後只聽多爾袞怒斥道:
“你若是我正白旗的人,立刻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祖大樂慌忙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卑職初降大清,很多規矩都不懂,還望睿親王您老人家贖罪啊!”
好一陣求饒,多爾袞終於答應不與追求此事,他警告祖大樂說:
“你這就去義州,將此信呈報大汗,但凡有半點閃失,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祖大樂連忙謝恩道:
“多謝王爺不殺之恩!卑職這就去,這就去!”
多爾袞其實是在賭博,他賭的是皇太極已經看過了這封信。多爾袞生性多疑、謹慎,他對祖大樂並不熟悉,因此多爾袞不想拿皇太極對自己的信任去冒險。
祖大樂從多爾袞的手中接過信件,拿眼睛的餘光去偷眼觀瞧,在多爾袞那有些病態的臉色中,依稀可見盛怒過後殘留的慍色。
魏淵的這封信,最為絕妙的地方就在於他準確的把握了人性。世人都知道皇太極利用反間計,借崇禎之手要了袁崇煥的性命。可眾人卻不知,使用反間計的人同樣會中敵人的反間計。皇太極能反間崇禎與袁崇煥,同理魏淵就能利用反間計使得皇太極與多爾袞相互猜忌。
後世曾有人說過,“人與人之間最為重要的就是信任,沒有信任,一切都將無從談起。”魏淵知道,伴隨信任而生的就是猜忌。皇太極和多爾袞,這兩個人,一樣的生性多疑,一樣的看中權力,從骨子裡他們都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而且兩個人之間還有著千絲萬縷的矛盾與糾葛,從阿巴亥到大玉兒,從繼承汗位到問鼎中原,這對梟雄兄弟之間一旦種下猜忌的種子,魏淵相信,或早或晚自己終將收穫一枚大大的果實,一枚可以決定遼東歸屬的碩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每隔幾天多爾袞就會收到來自魏淵的“親筆信”,這些信有時是士兵巡邏時在城牆上發現的,有時則直接出現在多爾袞居住的庭院內,簡直是防不勝防。多爾袞可以說被這些信搞的心煩不已。
魏淵送來的信,大致意思同第一封都差不多,有時也會和多爾袞聊一些個人的問題,噓寒問暖一番。對於這些信的處理多爾袞不敢怠慢,總會看完之後第一時間將信件快馬送至義州城,呈皇太極閱示。
當然近一段時間來也不全是壞事,不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