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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男女相視就能歡愛，是什麼意思？”
他問。
“就這意思。”
她看著遠方，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
“我已經在看你了。”
“那你再看清楚點。”
她和他對視，每一根睫毛都落滿了燈光。
他心跳加速。
忽然她湊近過來，帶來一股梨子的清香，鈦白色的髮絲在鬢邊搖晃，他幾乎能完全清楚地看見她說話時嘴唇的溼潤的紋路。
他口乾舌燥，摟了上去。
兩道呼吸相沖，合而為一。
他心跳得很快，腦子裡一片空白，所有思想都被感官佔據了——那些白色的髮絲，那雙青萍一樣的眸子，呼吸聲、輕哼聲，梨子的清香。
他的手胡亂摸著，柔軟溫暖的觸感之後，是一片冰冷。
他忽然清醒了一些，恍惚中，看到她的胴體映著遠處的霓虹，散發出冷硬的金屬光澤。
……
蘇格從夢中清醒，失神地盯著天花板。
房間裡十分昏暗，牆上的時間是上午9：43。
他發了十幾秒的呆，夢裡的情景格式化般的迅速淡去，只留下仍未消散的頭痛。
昨天的精神和體力雙重透支，讓這一覺睡了十個小時。
他開啟窗簾，讓昏暗的光照亮了房間，見到外骨骼還好好的躺在桌上，鬆了口氣，赤腳走到廁所，迅速洗了個澡，把衣褲和床單都扔進衣櫃，衣櫃與乾洗機一體，一小時後開啟，它們就會被掛在櫃子裡，重新變得整潔。
桌邊，外骨骼邊的單目視界的呼吸燈有節奏地閃爍著。
蘇格戴上視界，看到了沈珂的訊息，是關於下一單生意的約定——今晚八點，在真空軌道交通泉津南站第12個入口會面。除了地址和時間，沒有多餘的話。
蘇格心裡又浮現起昨晚的夢。
深呼吸了一會，他放下視界，從牆內冰箱裡拿出一包口糧弄進盤子裡。
吃了兩口，又用視界給沈珂發過去一條訊息。
【昨晚的餃子很好吃，哪買的？】
沈珂很快就回復了，聲音和文字一同出現：
【就在井鬼街，很近，但你最好別去那裡了。】
【沒外賣嗎？】
【沒。】
【只有裝不上腦機的人才吃這些，他們也沒經營權。】她又補充說。
【知道了。】
蘇格沒再問，把口糧吃完，又發過去一條訊息：
【今晚是去哪？】
這次過了十幾秒沈珂才回復，是簡練的八個字：
【事以密成，語以洩敗。】
……
蘇格收起盤子，感覺心裡仍有些躁動。
他穿上外骨骼，打量鏡子裡的自己，同時，試圖再次與蠱雕建立連線。
就在他意圖產生的同時，連線就成功了。
他的大腦迅速開始發熱，頭痛加劇。
他試著放鬆精神，不求完全啟用蠱雕的效能，慢慢的，頭痛和發熱維持在了一個他可以忍受的程度。
視界顯示，他頭部的體溫穩定在39.8度，這讓他有種高燒頭昏的恍惚感，但同時，蠱雕的感測器接收的環境資訊也傳達給了他，就像他自己感受到的那樣。
他看到了人類看不見的光和顏色，單調昏暗的房間變成了另一種樣子，傳輸電力和訊號的電磁波的將整個都市籠罩在黃昏般的霞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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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光黑色的外骨骼緊貼他的身體發出紫光，超疏水塗層像極長的毛羽一樣緊貼液晶彈性體和骨架，無數微型電機的運轉像是蓄勢待發的啼鳴。
空氣裡混淆的味道層次分明地被他辨認出來，不可描述的石楠花香，沐浴露、口糧。
以及一種梨子香味——沈珂不離手的多巴胺阻滯劑。
蘇格愣了一下，她進來過？
他懷疑是夢的殘留，緊接著看到了搭在椅子上的獵裝夾克，打消了疑慮。
側過身子，他看見蠱雕的後側，有五處侵入連線頸、胸、腰、骶、尾的神經介面，它的頂端延伸出另一部分，貼緊它的後腦，那是侵入小腦或連線腦機的神經介面。
在正常情況下，蠱雕透過這些介面，向它感知到的資訊以及分析過後的資料轉化成神經訊號，傳達給穿戴者。
同樣的，穿戴者也透過這種渠道，才能將意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