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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謎團

在婆羅洲上的蘭芳共和國,立國之前就大力建設自己的教育系統,叫做“興文之業”。蘭芳國人上下一致同意將文教體系與作為儲君的選帝院、作為國會的民議院、勳議院、作為行政首腦的大統領院、作為司法的大律院、作為安防的理兵院並列,建設為興文院,取“興其文昌”之意。民間尊敬地稱“興文院”為“群芳宮”。在蘭芳國“一會一宮六院”的體制中,興文院實質上倒是先於國家

按照大明朝的體例,興文院的長者被授予“大學士勳”,也就是博學之長者。有“大學士勳”的長者既可以被聘為國君魁蘭宮的三監博士,為國君指導禮儀之事;也可以入閣,擔任大統領院白鹿閣的資政士,擔任大統領院的執政顧問;更被國人視為上議院——勳議院的自然議長資格的不二人選。“興文院大學士勳”可是在蘭芳國林林總總的勳功裡最響噹噹的,那是最博學的人才享有的。

興文院統有蘭芳臺,就是現代的國家圖書館和博物館,這可是蘭芳國內唯一以“蘭芳”二字命名的機構。除了蘭芳臺興文院還有四所大學,蘭芳國人稱為“大學塾”,分別叫做大理塾、文經塾、政律塾和知兵塾。這些大學早在蘭芳國建立之先,就由各種商會以及商人集資捐資興辦。為培養子弟計,不得不重文教,這也是人之常情。塾與堂,是蘭芳國的教育之根本。在大學塾之下,是壯學堂和少學堂,取“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之意。啟蒙教育在少學堂,提高教育在壯學堂,學堂遍佈蘭芳國東西南北,凡有少壯者,皆入學堂,也是蘭芳國人一貫之共識。

卸任大統領之後,自名為石有幸的牧羊少年曾經帶頭在蘭芳臺和大理塾求過學,力圖窮盡當世之知識,求解那個陌生人送給他的三稜鏡中的玄奧。那時候,蘭芳臺不但收藏了很多中國的圖書經典,還透過與西洋商貿的便利,收藏了歐洲世界大量的圖書。有些珍貴的圖書,甚至是蘭芳國人用一船的硫磺礦換來的。這些書已經包含了當時世界上最充沛的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工程等等科學技術,遠比千里之外的大清國對於科技文明的瞭解要豐富得多。

阿幸翁反覆在夢中夢到這個小小的玻璃三稜鏡能被開啟,但無論如何找不到它開啟的方法。這個三稜鏡和用其他玻璃磨出的三稜鏡別無二致。

他記得它能夠發射出灼熱的白光,是一件無與倫比的武器。他希望破解它的奧秘,幫助小小的蘭芳之國能夠找到製造先進武器的秘密,保證它能在列強環視的南洋中生存下來。他還在大理塾物學門和天學門中建立起了一個隱秘的個人實驗室:星斗居。從國中挑選最優秀的學生,跟他一起研究當時所謂的“大英吉利帝國鈕敦先生(也就是英國牛頓)”創設的光學,研讀了鼎鼎大名的《自然哲學中的數學原理》。很多星斗居出身的學子,堪稱大理塾的頂級學霸,也無法破除了分析光芒之外的任何變化——或許有意外的天才存在,那是星斗居的頂級機密。

如果真正能夠開啟這面三稜鏡子,它的威力散發出來,小小的荷蘭殖民者們和他們的東印度公司如何將蘭芳國百年基業就此譭棄?

時而至今,如何開啟這面獨特的三稜鏡,依然是阿幸翁心中永恆的謎團。這個謎團,或許還摻雜著阿幸翁想找到母親女媧,迴歸天宮的急切個人情緒。“樂土號”上的孩子們,也是無法理解的,或許,當他們從驚慌的逃離中鎮定下來,回想自己的雙親時,才能體會到阿幸翁那種眷念和期盼。只要那重見母親的那一天,他永遠還只是個孩子。

除了三稜鏡之外,那個太陽裡三足的赤烏鳥也成為了阿幸運翁三千年來噩夢的重要構成部分。雖然女媧並不認為人間的亂戰是由赤烏鳥直接造成的。但的確是這隻可惡的鳥衝進了太陽,吞噬了日精,造成了大家的恐慌。在典籍慢慢的形成的歲月裡,牧羊少年幸不斷地留心收集資料,研究三足鳥的來歷。

他了解到應該是自己出生前發生的那些故事,那些赤烏鳥久居太陽之中,乃是拉著太陽從東邊升起,到西邊降落的動力所繫。曾經在距離自己有記憶開始的兩千多年前,甚至更早的光陰裡,赤烏鳥一度繁衍出九隻之多。它們真是人間的禍害,燒烤得大地乾涸,人們痛苦不堪。有一個勇猛的英雄后羿,拉弓射箭,把多餘的八隻太陽裡的赤烏射了下來。

阿幸翁想象,估計那最後一隻也被后羿神勇的弓箭嚇破了膽,匆匆忙忙從太陽裡逃離了出來,躲到它西天的老巢崑崙羽山裡去了。他陪在女媧身邊看到的那個景象,興許是赤烏鳥又殺回來的證明。這個不甘寂寞的畜生,呆在山中多年,看后羿已死,人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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