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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公公乃是兩朝老臣,也是一路看著陛下走到今日之人,若是他下獄,陛下在宮中,便再無可信任之人。”
聽聞桂公公入獄,江之洲當下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節:“這便是段鴻卓的後手,他是要將陛下身邊可用之人,悉數除去,他方可動手。”
“眼下既然那禮部尚書供出了桂公公,想來便是證據確鑿。”楊清道。
“即便是空穴來風,他們也一定會將此事坐實,這一次,是你我失了一招。”
江之洲對著楊清道:“你定是能拿些主意來的。”
楊清默然不語,只是緩緩地在那屋子裡頭轉著圈子。
半晌,他才抬頭道:“桂公公入了獄,你可知還有誰可暫代他這一職?”
“此人要相對可靠,並未被段鴻卓收買。”
江之洲皺著眉頭,飛速在腦中搜尋著能符合楊清所說的人選。
“桂公公已成眾矢之的,眼下去為他開脫,就算是找到證據,也與其無益。”
楊清道:“若我們當真如此,便落入了段鴻卓之陷阱。”
“這桂公公,便是他拋下來的餌。故而當務之急,是你我要搶在段鴻卓之前,將一人推上去,頂住桂公公之位。”
楊清看向江之洲:“你是否明瞭?”
段鴻卓借禮部尚書發力,看似意在桂公公,實則非矣。
他所盯上的,是段子騫身邊的那個位置。
在這個位置上,不管是桂公公還是別人,他所屬何人之麾下,至關重要。
“我明白了,倒是也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江之洲對著楊清道:“此人名海公公,原本是先皇跟前大總管,但是先皇殯天后,他便自請去了皇陵守陵。”
“陛下若是能將他請來,宮內之局,尚有一線生機。”
說到此處,江之洲又想到了一點:“此事非同小可,需要幾路人馬同時進行。”
“你的意思,一路前往皇宮,向段子騫說明此事利害,另一路則是暗中趕往皇陵,請海公公出山。”
這樣便能省下不少時間,同時也能打段鴻卓一個措手不及。
以段鴻卓的盤算,應該算到段子騫會因桂公公一事而方寸大亂。
而他身邊,已無可靠人選用。
此時,便是他安排自己人手入宮之最佳時機。
將小天子完全孤立,這天下自然便落入了段鴻卓手中。
江之洲思索半刻,接著道:“進宮之事,事關重大,便由我親自前往。”
“皇陵那頭,為避人耳目,便由不二前去為妥。”
只要海公公入宮,這場危機,便算是化解了。
“安排甚妥。”楊清道:“我會讓北鷹時刻關注段鴻卓動向,隨時通報於你。”
“多謝!”
江之洲已經邁出幾步又突然回頭,對著楊清行了一禮後,這才轉身離去。
“傳我令,給那北涼兵部侍郎找些事做。”楊清對不二道。
“得令,少爺!”不二應了一聲,便要出門,卻又被楊清給攔了下來。
“兵部侍郎養了一房外室,他那正房夫人可是出身名門,鎮北大將軍府嫡女。”
楊清道:“明白了麼?”
不二道:“原來前些日子少爺你讓打聽這北涼皇城裡頭那些官傢俬下往來,是用來放在此處!”
楊清笑道:“正好順手,自然不可浪費。”
“少爺請放心,一定讓這皇城裡頭好好熱鬧一番。”
不二說完,一個轉身,便失了蹤影。
楊清看著空無一人的廊下,喃喃自語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
當夜,攝政王府
“王爺,這事兒您可要幫下官一把啊,倘若此事真的被捅到陛下那頭,下官定會被問責。”
兵部侍郎李大人正跪在段鴻卓跟前,一臉菜色。
他那外頭養了一房外室一事,這麼些年來一直藏得甚好,今日卻不知為何,卻是被人給說了出去。
並且,這話已經傳到了他的正室柳氏的耳中。
柳氏乃當今鎮北將軍之嫡女,更是先皇所親封的安寧郡主。
當年若沒有柳氏借她母族之力相助於他,這兵部侍郎的位置,又怎能輪到他的頭上?
還一坐,便是這麼些年。
“我北涼對五品以上官員養外室一事,管控甚嚴,你竟敢如此大膽,還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