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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局勢未明,你我只能等。”
楊清對江之洲道:“段子騫激怒段鴻卓,暫時化解了邊地北涼軍再度進犯西楚燕關之危機,然,亦是將其自身陷入極危險境地。”
“以段鴻卓的脾性,他在那邊地正高歌猛進之時,卻是被那道道金令催回,心頭氣難平。”
“再者,段子騫膽敢在滿朝文武跟前否掉他的南進之大計,依我之見,此時的他,大概是起了不少的心思。”
江之洲道:“難不成,他還想要廢帝不成?”
此言一出,江之洲心下大驚。
段鴻卓攝政多年,滿朝文武之中,多數為其門下。
倘若他真起了此番心思,恐怕十有八九。
以段子騫如今之能耐,根本無法相抗衡。
“既然如此,我必須前往宮中與陛下陳明其中之利害,讓陛下有所防範。”
江之洲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欲走,卻是被楊清給攔了下來。
“此去何為?”楊清抬眼看向江之洲。
“自然是去提醒陛下,小心暗中黑手。”
楊清卻是搖頭道:“若是陛下問起,你是如何得知此間種種,你又該如何作答?”
既然是要去提醒,自然是要將此事裡外關係說個清楚明白,要讓段子騫知曉眼下之近況為何。
但若如此一來,那段子騫會如何應對尚且不知,但有一事卻是當下江之洲所需應對之急。
他該如何同段子騫解釋,以上種種,他是如何得知?
若是不說,便是欺君;可若是說了,他與楊清便將死無葬身之地。
聽著楊清之言,江之洲也慢慢地回過神來,不由得有些沮喪。
“那依你之言,你我現在該如何?”
難不成,袖手旁觀?
楊清微微嘆氣道:“眼下便只有一法,等。正所謂‘知己知彼’。”
如今的他們,除了看段鴻卓會採取何種措施應對此事,並無良方。
“再者,小洲,為君者,腹內自藏乾坤,他既已決定與段鴻卓正面相對,想來自有應對之法。”
“此時你若上前,與你,並無半點好處。”
楊清自然是要借北涼天子段子騫之手除去段鴻卓,以絕後患,然,他並未想過拿江之洲安危去換。
“且等等先,我已讓北鷹前去打探,想來很快便有結果。”
江之洲在楊清面前來回轉了幾圈,終究是長嘆一聲,尋了一處便坐了下去。
對於楊清所言,江之洲心頭十分敞亮,但依舊是沉甸甸如被重物所壓般,十分難受。
有心無力,說的便是如此罷。
……
北涼皇宮,觀星樓
段子騫獨自一人立於那觀星樓上,目光,停留在那遠方一片蒼茫之中。
“陛下,此處風大,不若隨老奴一道回御書房罷?”
桂公公將一外袍置於臂彎之中,在段子騫身後輕聲道。
這觀星樓乃是段子騫在閒暇之餘最喜愛之處,但今日,他的興致明顯不高,卻依舊任由那北風吹撩他的衣袍。
“再過幾日,便是那立春了。”段子騫沒有回應桂公公所言,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一句。
“陛下所言極是,立春日,陛下便要舉行那春祭,以求這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桂公公道:“關於此祭一應安排,老奴已命人備下,陛下安心便是。”
段子騫點頭道:“你辦事,朕自是百般放心,不過今年既然朕已將國庫存銀一事挑明,這春祭一事,斷不可同往日那般鋪張。”
桂公公道:“奴才省得!必不誤陛下之事。”
段子騫道:“如此,朕便可安心矣,今日雲重,不見天日,想來亦是無星,不看也罷,回罷!”
說完,段子騫便舉步往樓下而去。
出了觀星樓,便直奔御書房。
原本這奏摺批閱,段鴻卓會攬下大半,先閱後再交由段子騫作最後決斷。
如今,段鴻卓以長年征戰,身體不適為由,留於府中靜養,便將這一攤子的事,全都擺在了段子騫跟前。
段子騫自是明白段鴻卓此舉,便是在向他正式表明,這君臣之間,最後的那道溫情脈脈,都已經被撕得粉碎。
從此以後,便只有刀光劍影。
那堆積如山的奏摺,段子騫直看到夜半三更,方才歇下。
翌日,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