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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一語中的,揭開會議之核心。
\"礦...礦稅之議再起。\"
聞皇帝輕啟朱唇,三人默契垂首,目光聚焦於御筆所書之冊,那句\"徵課山海池澤之稅\"躍然紙上,猶如驚雷炸響。
萬曆遺風未遠,此事緣何又起波瀾?
三人心中皆暗自嘀咕,漣漪四起。
朱由校輕置茶盞,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帝王之尊,亦難逃瑣事纏身,連杯中茶茗亦需精打細算。
\"朕但試水西山、石景之礦鐵,所獲之豐,已令人咋舌。\"
言畢,皇帝語氣一轉,沉聲道,\"廣袤河山,礦藏無數,其利堪比西山、石景,然礦主偷逃稅賦,此等行徑,朕豈能坐視?\"
\"故,礦稅之徵,勢在必行,即便是皇家之礦,亦不例外。\"
\"陛下聖明。\"
畢自嚴適時進言,言辭懇切,\"昔日神廟年間,礦稅盡歸內庫,然宦官弄權,楊榮亂滇,高淮擾遼,國本動搖。此番重啟,務必慎之又慎。\"
朱由校聞言頷首,深以為然。
\"宮內操持,確有不便。昔時神廟徵礦稅,亦有朝議,欲將此任交予朝廷。朕意已決,礦稅之利,內庫國帑,各半而分,諸位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殿內靜謐片刻,三人目光交匯,暗自盤算。
神宗之礦稅,實則大戶之“保護費”,宦官橫行,以礦為名,行掠奪之實,民怨沸騰。
袁世振,戶部侍郎,掌大明財政之鑰,率先表態:\"臣附議,朝廷收礦稅,正當其時。\"
畢自嚴,度支司重臣,緊隨其後:\"臣亦以為然,國帑充盈,利國利民。\"
心中暗忖,收稅之事,自有他人擔綱,己則安然。
徐光啟,見同僚皆表贊同,亦不吝言辭:\"臣亦贊同。然,礦稅之徵,應由工部抑或戶部主持?\"
言畢,目視袁世振,意味深長。
袁世振聞言,與徐光啟目光相接。
兩人靜默無言,卻心照不宣,一場權謀暗戰悄然醞釀——爭權奪利,盡在不言中。
朱由校端坐龍椅,目光如炬,穿梭于徐光啟與袁世振交織的眼神間,指尖輕叩桌面,彷彿敲擊著無聲的戰鼓。
試想此景若置二次元,二人間早已電光火石,交鋒無形。
良久,朱由校終啟金口,一語定乾坤:“工部主籌,戶部掌稅。”
言簡意賅,卻如巨石投湖,激起層層漣漪。
“這……”三字輕吐,滿室皆寂,三人面面相覷,礦稅分治之策,看似明晰,實則暗藏玄機。
朱由校心中自有丘壑,低語道:“賬目錢財,需涇渭分明。”
此言一出,雖細若蚊蚋,卻字字入心,三人皆感其深意。
後世有學,名曰會計,財務出納,各司其職,猶如銅牆鐵壁,防貪拒腐。
然此時三人,對此一無所知,唯有滿腹疑惑。
“財務掌簿,出納掌金,二者分治,貪腐無門。”
朱由校一語道破天機,既釋其惑,又顯其智。
工部明察秋毫,統籌礦脈,清賬督稅;戶部則依賬行事,收稅四方,反督工部。如此一來,貪墨難遁,漏稅無存。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心中疑雲密佈,此法似曾相識,莫非陛下又施妙手,重演度支司拆分之局?
畢自嚴與袁世振,雖私交甚篤,卻因賬目屢起爭執。
此番皇帝再施挑撥,莫非欲造戶部新“天啟”?
畢自嚴心思電轉,躬身奏道:“陛下聖明,然此法初行,尚需實踐檢驗。臣請於順天府試之,待成效顯著,再行推廣。”
“愛卿所言極是,謀國深遠。”
朱由校讚許有加,手指輕點畢自嚴,意味深長。
“畢、袁二卿,術算精通,賬目嫻熟,便由爾等總結此法,而後由戶部、工部聯手推行,如何?”
\"臣等謹遵聖諭,俯首而應。\"
皇帝一言既出,殿內三子迅即躬身,如松之挺立,瞬轉謙卑。
立於巍峨殿階之巔,目送三人背影漸行漸遠,朱由校眉宇間掠過一抹憂思,似雲霧繚繞於大明末年之際。
彼時,貪墨之風盛行,漂沒之弊日甚,究其根源,皆因大明財經之策,薄弱如紙,難抵風雨侵蝕,賬目混沌,遂成蠹蟲滋生之溫床。
今時今日,他誓要力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