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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抬頭撞見天授帝的眼神,他悚然低下頭。
天授帝語氣溫和:“宮外有哪些人?”
奉御報了幾個名字,最後道:“……他們的母親、姐妹、妻子就拖著棺材在後面等著。包括她們自己的。”
舉家死諫,這是必死之局!
不論王知恩如何聖眷在身、如何大權在握,他終究只是天子家奴。
奴者,為主所驅也。
沒有主人的恩寵,這個所謂的“內相”就什麼也不是。
王知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著天授帝的大腿:“皇上,他們罵奴婢不要緊,放奴婢出去讓他們打一頓出氣便罷了,別連累了您的清名。”
天授帝替王知恩擦去眼淚,他極盡溫柔,好似安撫的不是一個肥碩太監,而是絕色佳人。接著,他轉目看向陳毓川:
“陳閣老,你說皇宮外面的是何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陳毓川。
雖說按慣例,這個圓滑老頭一定會巧妙迴避,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但他們仍在期待,這個老傢伙突然腦子發昏,或脊骨發硬,漏出一兩句真心話。
陳毓川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道:
“回皇上,人的脊骨是一節一節的;國家的脊骨,則是一位一位的。皇宮外面的那幾位——正是我大梁的脊樑!”
聞人鶴先是驚喜,接著又化作驚駭。
胡伯言瞪大了眼睛,秦幼節仍舊一臉平和。
而王知恩整個人魂飛魄散,面色全無!他意識到了什麼,卻不敢看皇帝一眼。只是徹底癱坐在地上,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
這回不等五皇子說話,太子搶先道:“陳閣老!你姍姍來遲,莫非那些人就是你指使的?”
陳毓川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從容道:“太子殿下,正是因為君主聖明,學子們才敢坦率直言。若有指使,也是天地山河、家國元氣所指使。”
天授帝呵斥:“太子,陳閣老是你的師傅,天地君親師,朕看你是渾然忘了!”
太子不妨自己又被罵,羞怒不言。
五皇子則恭順低頭,也靜默不語。
天授帝看著大殿中的牌匾,黑底金墨寫著斗大的四個字“允執厥中”。
他忽然道:
“其實張瞻、扈九、潘仲瑛等人,所言也不無道理。”
眾人一驚!
近來皇帝聖躬有恙,王知恩、太子所執行的聖諭,俱是遏制“主戰派”。畢竟皇帝就是被張瞻、秦燾、苟獻禎等人給氣病的。
熟料大病初癒的皇帝,今日竟有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