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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官聽了,不作聲的拿起乾果,慢慢吃著。
周玉臣見她這情形,把胳膊肘壓在桌上,斜了半個身子在她耳邊道:“妹妹,我也是你的舅少團。哪怕是你要當潑猴大鬧天宮,我都撐你。”
周燕官嫌棄地把她推開,輕輕“呸”了聲,道:“滿嘴藥味,趕緊吃茶漱漱口。”
那頭,丁二孃發出一聲驚呼,脆生生問道:“……這麼說來,拓跋重死了以後,北戎那些狗東西就打起來了?哎喲喲,打得好呀!”
旁邊的客人嗓門也不小:“他們現任的虜主,名叫拓跋檀,年紀不過十四五歲。主少國疑、大臣未附,還有幾個手握兵權的叔叔。北虜現在正亂著呢!”
“何不趁這個時候打回去?咱們把雲州收回來!”丁二孃神色奕奕,拍桌笑道:“我攢了些銀錢,願為朝廷助餉。雖說不算什麼,也能略買幾把刀幾匹馬。”
剛才的客人想了想,遲疑不定道:“我聽說朝廷派了個將軍出去,也許就是為了此事呢?”
後面聲音低了去,無法聽清。
周玉臣知道內情,捏著茶盞一時五味雜陳。
這時,一隻手按在她的肩上,多情的嗓音裡藏著笑意:“周太監在貓兒衚衕罵人,你倒好,躲在這兒吃茶看戲。”
還未轉頭,周玉臣已聞到熟悉的合香氣息,她頭也不抬:“你的耳報神倒是靈通。”
來人正是王夢吉。他並不入座,而是笑眯眯道:“周太監把一群婆子火者罵得狗血淋頭,想不靈通也難。他要是知道你特意避開東宮,一心只想往御馬監跑,估計嗓門還能再拔高几個調。”
王夢吉說話聲音壓得低,卻沒有避開周燕官。這小女孩聽得瞪圓了眼睛,驚異地看向王夢吉,又偷偷瞅了眼周玉臣,嘀咕道:“看來今天的晚飯,只能是藤條燜豬肉了。我吃一頓,你得吃兩頓。”
周玉臣略挑眉,挑了碟酥瓊葉,推到周燕官的面前,道:“那我先請你吃這個。”
那酥瓊葉由宿蒸餅製成,放了一夜的冷餅子切成薄片,以蜂蜜和油脂炙烤,吃起來極其酥脆。
“一碟酥瓊葉就要我保密,真個小氣。”周燕官嘴裡埋怨,手裡卻乖乖接過碟子。
周玉臣這才望向王夢吉,指了指樓上:“換個地方說話。”
二人留下內官,一道上樓。這處雅間正對一樓戲臺,視野開闊。關上綠油吊窗就是隱秘的房間,房內安置著奇松異檜,牆上掛著名人字畫,裝扮得清雅別緻。
周玉臣拔了把椅子,自行坐下:“我救扈九,不是為了進御馬監。就像你昨夜下手不是為了殺他,而是想在我來之前,讓扈九昏迷以中斷審問。”
王夢吉微微一笑,捏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玉扳指,聲音懶洋洋的:
“別介,我可比不上你的慈悲。那麼好儀容的一個人,為了救扈九卻差點破相。玉臣,如今你把扈九也送到了太子跟前,你自個呢?昨夜太子對你印象不錯,你要是不來,這好印象就要變成壞印象了。”
周玉臣一臂搭在椅背上,撥弄著案上的蘭草,似笑非笑道:“看來,王知恩是真的老了。從前你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來找我,更別說違揹他的意願。”
“周炳也老了。”王夢吉咬住話頭,目光灼灼:“我聽說,他想把你妹妹送給太子的舅父,關有忠。那個傲慢的老東西,仗著自己是關貴妃的哥哥,行事越發混賬。上個月他才娶了第十九房姨太太,你妹妹要是去了,正好湊個整數。”
樓下又是一陣鑼鼓震天,緊密鼓點後,只聽有人唱道:“我們乃是通家之好,又有何妨哇?啊,女兒,你在此陪伴溫候飲酒,為父的去去就回。噯,你不要這樣小家之氣,為父在朝全仗溫侯。你要小心地伺候。”
這一出摺子戲是《呂布戲貂蟬》。
周玉臣靜靜聽了陣,她抬起眼,與王夢吉四目相交。剎那間,他眼中的野心慾望,如旭日昭昭、煊煊赫赫,已是無可遮蔽。她疑心,她也是。
王夢吉輕輕“唔”了一聲,若有所思:“東宮局郎不夠嗎?那麼再加上東廠呢?”
他的語氣很隨意,好似在街市買菜,挑挑揀揀:“同樣是專理糾察刑名,現在東廠左少監的位置空懸,你從紀察司調過去倒也合宜。”
周玉臣的手指敲打椅背,暗暗合著戲腔的節奏。她的口吻也很輕鬆:“由五品司正,加銜轉升從四品少監,如此手筆,是要買我的什麼?”
王夢吉撫掌笑道:“買你的一句話。雖然張澹已死,孫燾、苟獻禎二人業已編管,但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