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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舅媽還好嗎?他問。
&esp;&esp;老毛病了。謝之靖說:她說這家的藥吃了最有效,所以今天再拿回來一些。
&esp;&esp;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謝之靖笑著說。
&esp;&esp;盯著那張稱得上俊朗的臉,梁遠突然就不想再裝下去了:是你做的嗎?
&esp;&esp;謝之靖的眼神沒有一點閃躲,他直視著梁遠,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以至於後者能在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esp;&esp;你相信是我做的嗎?謝之靖問他。
&esp;&esp;那麼多的巧合,那麼多沒有直接指向、但是彎彎繞繞最後都和這個人聯絡上的證據。
&esp;&esp;如果瓷器裂了一道縫隙,那麼之後再受到任何一點輕微的外界的震動都會碎掉。謝之靖說:程旭已經讓它裂開了。
&esp;&esp;我不再有你完整的信任。
&esp;&esp;暑氣蒸騰,夏天的午後,所有人都躲在陰涼的家裡。街道上只有偶爾一輛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esp;&esp;如果你覺得那是真的,那就當做是真的吧。謝之靖平和地說。
&esp;&esp;梁遠握緊拳頭。
&esp;&esp;那另一些也是真的嗎。梁遠聲音嘶啞地問:你小時候把程旭從臺子上推下去那些事。
&esp;&esp;他轉過頭,像是已經從某種地方知道了答案,只看著那個人問: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esp;&esp;謝之靖微微彎起眼睛,空氣像是被高溫扭曲了一樣。然而眼前這個人卻是無比的清晰:木木,你想知道嗎?
&esp;&esp;蟬鳴聲震耳欲聾,被人握住的手臂連線處粘膩發燙。十七歲的生日剛過不久,世界變得光怪陸離。當時在他身邊守著他吹滅蠟燭的兩個少年,一個躺在醫院的病房裡等他回去,另一個迎著夏日的暖風吻上了他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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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夏季的暴雨來的突兀,中午的時候還只是悶,太陽還高高的掛著,沒幾個小時天色就變得晦暗,轉瞬間大雨傾盆而下
&esp;&esp;梁昶文在一樓坐著,抱著筆記本整理這週末要交給導師的資料,院子裡噼裡啪啦的雨聲響個不停,有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一點金屬的碰撞聲,轉瞬間就被掩埋在轟鳴的雨聲中。
&esp;&esp;他往門口看了一眼,將注意力轉移回電腦上。但是斷斷續續的,那個聲音又非常輕微地響起來,梁昶文將電腦放到一邊,直接走過去拉開門。
&esp;&esp;渾身溼透了的梁遠像只落湯雞那樣站在門口,手裡拿著鑰匙茫然地抬頭,看到他之後才回過神來似的,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為什麼,鑰匙轉不開門。
&esp;&esp;梁昶文瞥了一眼他手裡的儲藏室鑰匙,皺起眉頭,把門關上就要去一旁做自己的事。餘光看見梁遠失魂落魄地走到樓梯邊上,走了沒兩步就踩空了,整個人趴在了臺階上。
&esp;&esp;梁昶文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合上筆記本幾步走過去,把人拎起來扔到浴室,呵斥道:發起燒來還是耽擱我的時間,你給我注意點!
&esp;&esp;後面傳來一聲悶悶的對不起。
&esp;&esp;沒過多久,梁遠就換了身衣服走了下來。梁昶文看他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冷聲問了句:去哪?
&esp;&esp;梁遠眨了眨眼,過了會魂才回來似的:程旭受傷了,我去看看他。
&esp;&esp;名字那被他說的含含糊糊,但這不影響梁昶文猜出來是誰,他嗤笑一聲:他能受什麼傷?
&esp;&esp;被人捅了幾刀。梁遠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渙散的精神重新凝聚起來,看向那個明顯再懷疑自己撒謊的人:現在下不了床。
&esp;&esp;下不來床的程旭正在中氣十足地朝他發火,內容不外乎是讓你別去你非去去了又怎麼樣之類的話,末了才不無諷刺地問了句:所以呢,他承認了嗎?
&esp;&esp;梁遠坐在旁邊削他的蘋果,長長的一條不間斷。聞言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有抬頭:承認了。
&esp;&esp;程旭挑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