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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如鉤,韓月獨坐於寢殿桌前,望著手中精緻華美的請柬,垂眸猶豫著到底是否過去。
她被解除禁足了,就在今日,太后下旨之後。
解禁不久,父親、母親便來探望,也帶來了張其棟被捕的訊息。
張大人是個好人,她心裡明白。然而此刻,依照自己立場,似乎已不允許她做這番評價。關於張其棟的更多細節,父親不肯說,只聽說他今夜會被審,屆時不知他會如何?被指通敵、叛國,還是犯上作亂?
呵呵,韓月自嘲,也自苦。張其棟的真心,早在其贈與自己的一首詩中已窺見一斑。
“樓前月,宮牆柳,影搖枝拂獨成偶;花有形,風無意,香沁滿園君知否?”
韓月心情愈發沉重,張其棟清俊舒朗的面容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令她心煩意亂。
請柬是下午才送來的。因陛下忽然改了主意,命人解了皇后禁足。張貴妃方不得不改變態度,給中宮送來這份生辰宴請請柬。
張貴妃腹中孩兒胎滿八個月,恰逢其生辰,此次宴會必然大辦,歌舞昇平,大宴群臣。
做皇后許久,她與張貴妃之間似也無甚仇怨。她不喜貴妃奢華驕橫做派,然對於本就對陛下心有厭棄的她而言,這反而是助她免了許多麻煩事。
聽聞除貴妃之父張之道外,尚有諸多重臣作陪。不知父親兄長是否會去?或許,這正是個打聽訊息的良機。
韓月暗忖,張其棟清善,即便眼下她無力幫他,至少也可打聽下相關情況,或許之後會有機會救他也未可知。
“雲珂,速去準備一份壽辰賀禮,本宮要去赴宴。”韓月起身,朝旁邊雲珂喊道。
“是,娘娘。”雲珂轉身去了庫房。
隨即,韓月起身來到梳妝檯前坐定,命兩側侍女速速為自己梳妝。
遠山含黛,杏目傳情,翹鼻微掃,初唇點降;凌雲髻上,鳳冠金釵;牡丹襦裙,華服鳳尾......一炷香功夫過後,韓月一改往日清麗沉鬱、厭欲頹靡之色,轉之以端莊秀麗、高冷柔慧之雅姿。
事不宜遲,韓月坐上鳳輦,即刻趕往了芙蓉殿。
芙蓉殿內,燈火輝煌,賓客如雲。張貴妃坐於殿前,緊靠陛下,一襲華麗錦袍,珠翠滿頭,笑容滿面。
雖是身重之人,神態言語間卻絲毫不顯嬌氣,反而一副正宮娘娘的傲然做派。
“皇后娘娘駕到。”內侍庭公公一聲長喊,韓月隨即下輦,緩步踏入殿內。
“臣妾拜見陛下,姍姍來遲,還請陛下恕罪。”韓月欠身行禮,不卑不亢。
“平身吧,宴會已始,朕還以為你不來了。”陛下聲音平靜,神色中卻透著幾分玩味不屑之感。
見此情形,韓月方明白父親之言,原來陛下對她並未消氣,解她禁足,僅是迫於太后之威。
“貴妃生辰,臣妾怎可不來。”韓月垂眉輕回。
“張貴妃,匣中這對宣明五年的和田血玉如意,今日便做生辰禮,送與妹妹了。”說著,韓月抬手示意雲珂開啟手中錦匣。
張貴妃抬眼一看,裡面靜置著一對透光瑩亮、鮮紅欲滴的血玉如意,一看就是上品。
“呵呵,鈺兒謝姐姐割愛,請吧。”張貴妃嬌笑著抬手示意皇后入座,順便吩咐一旁公公收了這貴重之禮。
韓月依規至陛下左側坐定,張貴妃重回右側入座。
片刻之後,張貴妃突手扶額頭,突感頭痛劇烈。
“愛妃扶額,可是頭痛不適?”陛下忙放下酒杯,貼心問道。
“陛下,許是適才酒多喝了兩杯,有些頭痛了。臣妾身子重,不宜多飲。後面,還是讓姐姐代飲吧。”張貴妃言語輕巧,用心卻極為險惡。
“臣妾亦身子有恙,不便多飲。”聞言,韓月立馬黑臉,生氣回嗆。
“好好好,你們都不便多飲,朕多飲好了。”皇帝並未生氣,反而一臉寵溺看著貴妃。
韓月此刻心中甚為惱火。
此間畫面亦被堂下一眾百官看在眼裡。
韓相稱病,今夜並未到場,亦未及見此情景,然而堂下翰凜夫婦,卻將此景盡數看在眼裡。
看殿上陛下對張貴妃滿是恩寵,而一旁的皇后妹妹卻被冷落無視,甚至肆意調侃,翰凜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回頭再看,對面張之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正一臉淫笑享受著眾人的恭維抬舉。反而自己,父親未至,門前冷落,實在是窩囊之極。
眼看宴飲漸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