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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暗紅一片了。
隨著這人的動作,那與血肉黏連的破布被緩緩揭開,露出一片模糊開裂的掌心,看起來就很疼。
“你可能很驚訝我為什麼可以說這種話,”
年輕人說話時將原本的破布揭下來扔到一旁,又從衣服上撕了一塊新的重新往手上纏。
“因為面對一個要死的人,我沒必要保留內心的想法,所以我可以說任何話,反正他們又聽不到。你也可以和我講任何事,畢竟你都要死了,再不說可就永遠沒辦法說了。”
視線中的確沒有了剩下那幾個人的身影,蒙德還以為那些人可能在暗處注視著他呢。
但如果那些人真的還在,眼前這位又怎麼敢說這種話呢……
他的警惕心不知不覺減弱了一些。
面對一群人和麵對一個人,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人太多總會讓他本能的緊張,尤其是在這種嚴峻的場合。
而現在儘管有眼前這位還存在著,但對方那看起來有些狼狽的模樣,反倒讓他感覺沒那麼可怕了,尤其是對方好像還不著急審訊他。
只是……他為什麼會認為我做的不錯?
稍微鬆懈一些後,蒙德有一點心情來思考這種事情了。
不過這似乎用不著他自己琢磨,因為對方話語並未結束。
“那位給了我半個小時來審訊你,所以我們還有充足時間來聊聊天。實話告訴你,我家鄉在大海另一邊,我五天前才抵達的內厄姆,在這邊基本沒幾個認識的人,對於那些修士死亡與否就更沒什麼感覺了。”
說話時這位已經纏好了手,然後抬眼朝他點了點頭,
“所以我對你的一些做法比較認同,不論辦法是什麼,你總歸替父母報了仇,而沒有憋憋屈屈的躲起來自己忍著。”
這番話似乎帶有魔力一樣,竟莫名讓蒙德有種自豪與激動,那是一種被人理解的情緒。
對比這段日子東躲西藏的情況,這種理解就顯得更珍貴了。
不過緊接著他就復又提起了警惕心。
往昔一些生活經驗告訴他,聰明人在騙人之前,總會習慣說幾句好聽的話來騙取他的信任,眼前這位想來也不例外。
只是……他竟然不是這裡的人?
大海對面?
蒙德對大海對面有什麼不太清楚,小時候好奇問過父母,也沒得到多少回應,只是知道對面生活的都是一群不信神的異教徒。
眼前這位不太可能是異教徒,但好像對方長相的確與法洛斯人不太一樣,口音也有些差別……
主觀上蒙德仍在警惕,潛意識卻已經將眼前這位與其他教會的人,甚至以前認識的所有人區分開來了。
然而他也並未發現,自己現在的警惕,與之前的警惕已經完全不同。
隨著對方話語的持續,他體內一些黑暗氣息悄然間正起伏不定,時而高昂,時而低落,這也間接影響著蒙德的心情……
因為眼前這位始終沒有去碰那枚項鍊,他更是因此而鬆懈了許多。
不過接下來對方說出的話卻讓他有些不忿。
“然而報仇後你又剩下了什麼呢?悲痛、茫然,孤獨,睡夢時與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醒來後卻發現那其實只是一場夢……”
這人說著,目光憐憫,“你只能默默哭泣,傷感,以自己已經為他們報仇了這點來安慰自己,可那真的能彌補你失去親人後的空虛嗎?”
眼神,表情,動作,語句起伏頻率,話語本身……種種無形的影響力施加在身,終於讓蒙德無法淡定了。
“當然能,蒙德做夢都能笑醒!嘿嘿,嘿嘿嘿!”
他忍不住惱火地說,一下子就把死不開口這項原則給忘在了腦後,也暫時忽視了當前的環境與場合。
對方卻只是靜靜注視著他。
那雙純淨的黑眼睛中彷彿有無數種含義,每一種都好像在嘲笑他的嘴硬,卻又像是包含著種種情緒,每一種都能刺激的他思緒無法平靜。
對視片刻後,蒙德不自覺移開了目光,只是嘴中仍在嘟囔,“你不懂的,你們這種人才不懂蒙德想的是什麼。”
不知不覺間,他已然開始在配合對方的話語了。
“我怎麼可能不懂,大家其實都一樣。”年輕人聞言笑了笑,
“我們兄弟有四個,童年的晚餐通常很單調,房子也很窄小,餐具是陳舊的、牆壁上還能看到一些老鼠洞,在某年某月某一個時間,被父親或者母親用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