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森林（校園1v1）

31.麂棕 (第2/4頁)

出，在父母面前，還是顯得太脆弱了。

&esp;&esp;衛如虹的聲音和電梯鈴一起響起，震得她渾身一僵：“北都？你全報的北都？”

&esp;&esp;電梯門似乎抖了一下，忙不迭開啟讓這一家人趕緊進去。不等徐煙林回答，衛如虹繼續劈頭蓋臉地質問起來：

&esp;&esp;“我讓你報關大你怎麼不報？你那成績能去北都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行啊？可以不聽媽媽的話了嗎！

&esp;&esp;“複試結果還沒出呢你在這裡唧唧歪歪什麼，這麼自信？這麼自信還浪費這麼多時間！

&esp;&esp;“還有，最好的成績？你高考能考出最好的成績嗎？你現在這個樣子，拿那丁點加分有用嗎？”

&esp;&esp;徐煙林經常覺得遺憾，媽媽這種連珠炮一般的輸出能力怎麼就沒遺傳到她身上，自己反倒只長了一張笨嘴，像一隻乾死的魚一樣，只能無聲開合，吐出無色的泡泡。

&esp;&esp;怎麼回家進門的她都沒什麼印象了，腦子裡嗡嗡的全是媽媽的聲音，回過神來自己只是呆立在客廳邊上。爸爸已經去洗臉了，媽媽一邊走來走去給半睡半醒的妹妹換衣服，一邊見縫插針地指著她數落。

&esp;&esp;“整天跳整天跳，當初送你去學跳舞的時候我可沒想到有今天這出！你跳得再好，你能去春晚不成！”

&esp;&esp;衛如虹把徐擎和徐煥枝的衣服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側頭衝徐煙林喊：“你能耐大啊，唵？想去北都？腦子裡天天都在想這些，怪不得什麼都做不好呢，就知道在屋子裡面待著，放假回來也不知道幫忙做點家務……”

&esp;&esp;徐煙林越聽越覺得偏題，看著媽媽氣勢洶洶的樣子，若換做平時，她也就閉嘴捱罵了。

&esp;&esp;但可能真的是那杯酒的效力，她胸中發熱，眼睛也發熱，怎麼也要試圖辯兩句：“已經花了時間，我再不努力爭取豈不更浪費？昨天跟你去超市回來，我說幫你整理新買的東西，你不是嫌我笨手笨腳把我趕走了嗎？我也想……”

&esp;&esp;我也想幫你分擔一些壓力，畢竟我知道你也很辛苦啊。可是，可是……

&esp;&esp;“我說錯了嗎？你的確是笨得要死啊！拆個包裝慢得讓人傷心！”衛如虹發作起來比窗外遙遠的鞭炮還炸裂，幾步衝到她面前。“我要像你這樣，這家裡能有現在這麼幹淨整齊嗎？早就亂成豬窩了。”

&esp;&esp;當時她腦子裡在背課文，手上是拖拉了點。徐煙林無奈至極，臉上不由得有些難看：“又不是急事，媽你能不能……”

&esp;&esp;她再，再一次被打斷。

&esp;&esp;“幹什麼？這擺什麼臉色呢？你自己沒用你很驕傲是吧？這家裡每天多少事情，你怕是從來不知道吧？全靠我一個人！你看你哪有一點做姐姐的樣子！”

&esp;&esp;徐煙林倒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早已被吵醒，此時正扶著門框打呵欠的徐煥枝，小小一個，頭髮蓬蓬，在燈影下像只懵懂的小綿羊。

&esp;&esp;小綿羊對著媽媽“咩——”了一聲：“媽咪……”

&esp;&esp;媽媽卸不掉臉上的盛怒，板著面孔怒氣衝衝走過去：“走了，睡覺了。”

&esp;&esp;徐煙林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客廳，這才發現被隨手開啟的電視裡還放著節目，熒幕上一片紅紅火火喜氣洋洋。

&esp;&esp;看得她眼睛痛。

&esp;&esp;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回到一片寂靜黑暗中。

&esp;&esp;桌上攤著她的試卷和題冊，沒開燈，看不清字跡，她過去把它們都合上了。

&esp;&esp;筆也一支支放回筆袋裡，拉上拉鍊。

&esp;&esp;雲層遮住了本就黯淡的月光，家裡樓層高，路燈再努力也照不亮她的窗，只在玻璃上留下一片麂棕色的斑痕。

&esp;&esp;徐煙林盯著那說不清是光還是影的殘跡，猶豫了一會兒，轉身又踱步到客廳。

&esp;&esp;爸爸已經梳洗好靠在沙發上，正在一個人看電視。

&esp;&esp;徐煙林走到他斜後方，沒有過去一起坐下。

&esp;&esp;半晌，她盯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