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森林（校園1v1）

28.鴿藍 (第2/3頁)

有眼下的水平。

&esp;&esp;可她又有什麼資格置喙呢？

&esp;&esp;她連自己的事情都自顧不暇，有什麼立場去擔心呢。

&esp;&esp;徐煙林垂眼盯著暗到模糊的路面，腳尖和心尖彷彿沉沒在瀝青裡，巨大的黑色怪獸吞沒了她和他。

&esp;&esp;一段下山路，在重力做正功的情況下應該很快就能走完，結果他們愣是走到路燈亮起。

&esp;&esp;徐煙林在公交車站停了下來：“35路。”

&esp;&esp;“啊，你回家不是地鐵，是公交嗎？”越森慢慢追上來，去接手電瓶車的時候，又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旁邊，“那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esp;&esp;天色真的頗晚，徐煙林蹙起眉頭提醒道：“小心。”

&esp;&esp;越森用盡全力握緊車把，才剋制住沒有去撫她的額心。

&esp;&esp;“好。”

&esp;&esp;徐煙林沒動，就在原地等車。越森也沒動，還把車蹬放了下來，看樣子是要送她上車。兩個人肩並肩站在車站的簷下，目無焦點地看著遠方。

&esp;&esp;或許只有少女在遠眺吧，因為身後的少年盯著的不是未來的公交車，而是她的側影。

&esp;&esp;反正他沒有未來。

&esp;&esp;他只要能在不妨礙的地方靜靜地陪她一會兒，就滿足了。

&esp;&esp;身後的店面燈光明亮，投在他們的身上，染得頭髮都變成了摻灰的白。越森看著徐煙林長長的馬尾，眼前莫名其妙有些模糊。

&esp;&esp;他們各自都有話想說，但彼此沒有再問問題，或許是覺得不好開口，或許是覺得心有餘悸，或許——只是不想破壞這離別前最後一刻的安靜獨處。

&esp;&esp;越森一直垂著眼看她，直到少女轉過臉來跟他對上視線：“來了。”

&esp;&esp;他才眯起眼睛看向那輛遙遙駛近的公交車，車號越來越清晰。跟倒計時啟動一樣，他突然覺得有些急，又不知道在急什麼：“你……呃……”

&esp;&esp;反觀徐煙林一臉平靜，唯有去拉他袖子的那隻手有一點微微的顫抖。

&esp;&esp;“微信。”

&esp;&esp;越森突然跟拔掉了氣門芯一樣鬆懈下來，手指搓著褲縫，衝她露出個眉眼彎彎的笑：“那你要多回復。”

&esp;&esp;公交停在跟前，徐煙林松開手，刷了車卡上車，往車廂後面走之前，轉頭又看了他一眼。

&esp;&esp;越森讀出她的口型。

&esp;&esp;“好。”

&esp;&esp;她就是上下嘴唇這麼輕輕分開了一下，他卻彷彿看見一朵花在宇宙中綻放。

&esp;&esp;公交開走了很久之後越森才去發動電瓶車，他拉高了衣領，有些畏寒似的把小半張臉藏在裡面，低下頭，頭髮遮住眼睛。

&esp;&esp;徐煙林在車上找了個角落站著，車廂裡熱烘烘的，窗玻璃都結出一層水汽，望出去，街道彷彿涕泗橫流。

&esp;&esp;看不見，看不清。

&esp;&esp;沉默不知駛向何處。

&esp;&esp;怎麼會放了寒假也不開心。

&esp;&esp;或許她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可以成為一個原因。

&esp;&esp;在知道徐煙林期末考試成績之後，衛如虹深深覺得自己就是不夠堅持，早知道她沒辦法兼顧練舞和學習，當初就不該讓她去報什麼高水平藝術團。

&esp;&esp;“跟我去超市買東西。什麼？作業回來再寫，努力也沒見你考出什麼名堂來。”

&esp;&esp;“你在房間裡幹什麼呢咚咚咚的？練分腿跳？吵死人了！”

&esp;&esp;“電話響了沒聽見嗎！我忙著炒菜呢你怎麼也不知道幫忙聽一下……”

&esp;&esp;徐煙林可以肯定，要是她爸在的話，媽媽是不會這樣講話的。但很可惜啊，爸爸還是在外地沒回家。

&esp;&esp;唯一一個跟她一起承受媽媽無處宣洩的情緒的是徐煥枝，小姑娘杯具地發現，自己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