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森林（校園1v1）

34.霽青 (第2/3頁)

他們一起低頭一看：語文課本文言文挖空練習。考綱內的詩詞古文被狡猾地遮去了上半句而非下半句，一條條橫線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esp;&esp;徐煙林嘆了口氣：“這個你看課本就行了……”

&esp;&esp;“不是，我，那個……”越森好像被空氣中什麼無形的東西揍了一拳似的，呆滯的表情下浮出一層著急忙慌的紅。

&esp;&esp;他結巴兩下敗下陣來，塌了肩膀，慢慢從書包裡掏出一堆嶄新的卷子。

&esp;&esp;這哪裡是有題不會寫，這分明是根本就沒寫。

&esp;&esp;越森小心翼翼的聲音像一根柔軟的觸鬚。

&esp;&esp;“一起寫嘛？”

&esp;&esp;徐煙林蜷了蜷手指，淡淡轉開了眼。“今天寫物理。”

&esp;&esp;她開啟自己的卷子，指著第一頁給越森看：“這張，寫了沒？”

&esp;&esp;“沒寫沒寫！”越森答得很高興，似乎沒寫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那現在開始！”

&esp;&esp;徐煙林在自己桌子面前坐正，翻出新的一頁草稿紙，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esp;&esp;但越森還是聽到了。

&esp;&esp;他的觸鬚被她軟軟地握住了。

&esp;&esp;徐煙林調整了一下狀態，準備用考試的速度寫完這張卷子，但沒寫兩題，她就覺得哪裡很違和。

&esp;&esp;她感受了一下，轉頭無奈地對越森說：

&esp;&esp;“寫題，不要看我。”

&esp;&esp;越森瞳孔地震，“我、我哪有？我都沒動。”

&esp;&esp;她不可能發現呀！我真的沒動啊！因為害怕影響她，我連脖子都不敢轉一點來著……

&esp;&esp;真的這麼明顯嗎？

&esp;&esp;徐煙林：“別歪著眼睛看東西，會得斜視的。”

&esp;&esp;越森大沮喪：她真的發現了。

&esp;&esp;他嘴巴又撅起來了：“那平時班長也總是看你你怎麼不說他……”

&esp;&esp;哼，他坐後面看得是清清楚楚，關山總是裝作回身跟後桌的人講話，其實眼睛都在她身上。

&esp;&esp;我也要看她，哼，擋住你，不給你看。

&esp;&esp;徐煙林抬眼回憶了一下：“是嗎？沒注意。”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她又皺起眉頭，“別浪費時間，快寫。”

&esp;&esp;說完她打定主意不理睬他，一頭又扎進卷子裡去了。

&esp;&esp;寂靜讓空氣變得模糊粘稠，窗外的天開始大亮，時間和光四處流淌，漏進室內，像投進了透明的霽青海底，時速和光速都奇異地慢了下來。偶爾一隻飛鳥掠過，還以為只是水的影子在眼角搖曳。

&esp;&esp;越森才發現自己在笑。

&esp;&esp;徐煙林一直寫到最後一道大題，有點卡殼。

&esp;&esp;金屬棒p下滑進磁場之後與金屬棒q在水平軌道作勻速運動……中間的加速度是……那他們什麼時候距離最近呢？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她一下子集中不了注意力，腦子裡公式單位毫無邏輯地亂飛，便放下筆揉了揉眼睛，朝右邊看了看。

&esp;&esp;越森乖乖地縮在椅子上，面前的卷子寫了幾行字，看著似乎也是在想大題，但徐煙林發現，他眼睛根本就沒聚焦。

&esp;&esp;就是在發呆。

&esp;&esp;見她先看過來，越森理直氣壯地看了回去：“寫完了？”

&esp;&esp;徐煙林搖搖頭：“差最後一問想不出來。”

&esp;&esp;“哇，你都做到最後一問啦。”越森也去讀題，“求距離最近時q兩端的電壓u……”

&esp;&esp;他突然湊近徐煙林桌子，伸手拿了她的草稿紙：“借我用一下哦。”然後畫起了圖。

&esp;&esp;徐煙林還沒反應過來，越森就指著自己筆下的兩條弧線交點，語氣隨意道：

&esp;&esp;“大概是這樣的吧？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