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森林（校園1v1）

15.瓦灰 (第3/3頁)

是個不能跑不能跳的人，在運動會里，他就是個廢物。

&esp;&esp;“你們快期中考了是不是啊？你學習還順利嗎？有沒有什麼困難？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問問你哥哥……”

&esp;&esp;越森一聽這話眉頭都皺起來：“哥哥最近不是在律所忙轉正的事情嗎？”

&esp;&esp;“哦對，他好久都沒回家了，我都給記岔了……”郭佩儀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都太忙了……”

&esp;&esp;越森的嘴張了張又閉上，無聲半晌，最後悶悶說出一句：“別總打擾他了，我沒什麼的。”

&esp;&esp;我不該有什麼的。

&esp;&esp;五年前，爸爸不敵病魔，走的時候整個人瘦得像一根枯柴。媽媽丟了半邊魂，差點沒跟著一起去。

&esp;&esp;當時剛考上大學的哥哥做了全家的情感支柱，在他的鼓勵下，媽媽打起精神繼續生活，靠著服裝打版的好手藝，仍能供起兄弟兩人繼續讀書。

&esp;&esp;哥哥也格外爭氣，一邊勤工儉學，一邊靠優秀的成績拿獎學金和保研，從不要家裡多操心。曾經的越森作為弟弟也踏實地成長著，日子雖不富裕，但母子三人心中還是樸實又溫暖的。

&esp;&esp;至於他後來開始發病，家裡花掉大部分積蓄給他治療……

&esp;&esp;越森打了個激靈，手猛地揪緊了衣襬。

&esp;&esp;別想了，說了別想了。

&esp;&esp;媽媽還不放心，彷彿在電話裡問的越多，就越能消解自己無暇照料小兒子的愧疚：“我還是覺得去醫院做理療要不就打車去吧，萬一騎電瓶車的時候……”

&esp;&esp;“好了媽，我沒事的。”

&esp;&esp;越森用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打斷結束了這通電話。

&esp;&esp;盯著漆黑的手機熒幕出了會兒神，越森抬頭，驚覺自己無意識又走到了鐘樓前。

&esp;&esp;幽冥暮靄籠罩天地，高聳的建築矗立其中，彷彿一柄刺破虛空的武器。

&esp;&esp;越森從一開始就很喜歡這棟樓，從下往上仰望她的時候，目眩神迷的幻覺讓他覺得飄飄然，彷彿去往另一個世界。

&esp;&esp;另一個，沒有聲音，沒有疾病，沒有時間流逝的世界。他可以像卡西莫多一樣，躲藏痛苦，享受孤獨。

&esp;&esp;跌坐一般靠在長椅上，越森盯著鐘樓看了良久，看到閉上眼都有殘影。

&esp;&esp;莊嚴的，震撼的，直刺心間的美。

&esp;&esp;他是如此嚮往美好。

&esp;&esp;而她的美會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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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哎喲可急死我了，你們什麼時候能互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