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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盯著,冰塊都要融化,季明月揉了揉發燙的顴骨,“我臉上有東西?”

連海若有所思:“上帝給一些人關門之後,還會給他們開空調。”

季明月:“?”

連海沉思不說話。

和小眯眼跳舞時,他有意無意地提起了季明月,對方果然記得肅城實驗中學的學神,把諸如奧賽國獎、理綜常年滿分、數學最後一道大題可以寫出三種不同解法、高考狀元……之類季明月高中的輝煌事蹟數了個遍,道是季明月的中學時代堪稱完美,“別人家的孩子”。

接著他將季明月和谷知春做比較,嘆息說肅城福利院出來的孩子厲害是厲害,但是不是都被下了“英年早逝”的詛咒?不然為什麼年紀輕輕就都嗝屁了。

連海腳步一頓,說你等等,什麼叫“都”,你這意思,季明月也是福利院的?

他聽蒲飛提過,季明月是正常人家長大的孩子,家庭幸福,父母還都是土豪,不缺錢不缺愛。

舞伴眼睛眯得更緊,說自己家的家族企業是福利院孤兒基金的捐贈方之一,話畢又貼在他耳邊說了個不得了的八卦——季明月的確是孤兒,只是比谷知春更加幸運,遇到了有意收養的父母。

然而天之道損有餘,或許是學神的人生前半段太完美,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很快收走了他的性命。

季明月死後,老年失獨的季家父母傷心欲絕,早已移民去國外了。

“沒什麼。”連海收回目光,綠眸變黯。

為了緩解尷尬,他靠在餐車旁向牆面看去。

牆上是桑榆的幾幅畫作——白菠蘿紅橙子,還有那束蒼灰色的向日葵——他胳膊上的汗毛不知不覺奓了出來。

如果說谷知春的畫是“奇怪”,那麼桑榆的作品,幾乎可以用“彆扭”來形容。

用色激進,盡皆癲狂,盡皆過火。

“小季,你覺不覺得,”連海吐露疑惑,“桑榆的畫,顏色更加……”

話未說完,耳邊響起“砰”的一聲。

聲音來自視窗,巨大,沉悶,似有重物墜落。

幾位率先反應過來賓客跑到窗邊向下看,俱是連連驚呼,呼喊聲將宴會廳的窗簾震得抖了兩下。

其中一位女士像是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人從樓上摔下來了!”

連海和季明月對視一眼,飛也似的衝過去。

窗外有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血從他身下蔓延開,在沉沉夜幕中鋪成流動的深紫紅,像被鳥兒啄壞的爛楊梅,腐壞發臭漚成餿汁。

“快看那個人……”宴會廳在酒店二層,有視力好的賓客認出死者,“張校長?”

“是張校長!”

宴會廳騷動之聲愈發強烈,天啊地啊og滿場亂飛。

幾乎同時,廳內又響起一陣叮咚之聲,此起彼伏,催命符似的。

“微博?”季明月聽聲音耳熟,掏出手機。

果然是微博熱搜ph,口香糖一樣的長條訊息,一連三條:

又見208w!知名男星楊雲昊被曝生前偷稅漏稅

重點高中校長被實名舉報權錢交易

another 法外之地

三條熱搜,毫無關聯,怎麼會齊刷刷出現?

季明月息了手機屏。然而因為室內太黑,殘影效應令他眼瞳中還隱約浮現著【高中校長】、【楊雲昊】、【酒吧】三個詞。

幾乎是一瞬間,這些天來漂浮在腦海中的碎片,隱隱連成了一條結實的細線。

他按住心口——彼處砰砰直跳——繼而望向連海,目光越來越沉重:“,海哥,一個想法不一定對,張校長的死絕非意外。”

更有甚者,今天這個晚宴,或許也是別有用心。

話畢,他重新開啟手機,手指唰唰在螢幕上打字。

連海心臟同樣開始急速跳動,連帶著震得太陽穴疼,他知道這是“聖水”失效的前兆。

料想到今晚會是持久戰,他特意加重了“聖水”的濃度,但諸多意外,還是讓他遠遠低估了晚宴持續的時長。

季明月曾經問過他“聖水”的來歷,他給出回答之後,對方還以為他是開玩笑。

小季腦子快,可太過聰明的鬼,善於拆解層層包裹的謎題,卻看不穿一些淺顯的道理,比如說,真話總在插科打諢中出現。

他沒有撒謊,“聖水”的的確確是他的血,自腕間動脈取就。

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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