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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許小真動了動唇,話到嘴邊竟然顯得有些艱澀,問她:“刀片,能買一個嗎?”
“啊!只有十個裝一盒的呢,不可以拆開單賣哦,兩塊一盒。”
許小真低著頭,梳好長長的栗色頭髮掉落下來,遮住他發紅的眼眶,他眼神躲閃幾下。
一塊、兩塊……
他掏出皺皺巴巴的兩塊錢,拼命捋了捋,枯瘦的手顫抖著遞過去,音不成調:“請,請給我拿一盒吧。”
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可到關鍵時刻,他發現自己還是緊張。
店員收下錢,把刀片交給他。
他想體面地買刀,體面地回家,他發現他做不到,哆哆嗦嗦把刀揣進口袋裡,想跑出去又不敢,怕肚子裡的孩子受不了。
便利店門前支了個小攤,賣打折的水果,爛熟的葡萄散發著發酵後的香甜。
孩子動了一下,許小真臉色一白,停住腳步,葡萄的香味往他嗓子眼兒裡鑽,鑽的人都要醉了,他的口水瘋狂分泌著。
他抬步要走,孩子又動了一下,許小真不自覺把目光落在葡萄上。
“買三顆吧。”他搜刮了全身,終於擠出來點鋼鏰,帶著三顆葡萄和、一盒刀片走出便利店。
三顆葡萄放在他最喜歡的兔子碗裡,擱在床頭,一眼就能看見。
過期的酒精終於發揮了用場,用它澆過嶄新的刀片,許小真麻木仰躺在床上。
還沒動手,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他只能看到那個兔子碗裡的三顆葡萄。
左手落在肚子上,孩子又動了一下。
他想,一會兒一定很疼,許留忍一下,一會兒我們吃葡萄,爸爸會把你養大的。
一個廉價的許諾,一份微弱的寄託。
像對小孩兒說考了一百分就給你一顆糖一樣。
新的刀片果然很鋒利,微微往腺體下一壓,鮮血就爭先恐後冒出來。
“哈——!!”許小真像一條案板上被開膛的魚一樣扭曲。
腺體是人體最敏感的位置,相應的疼痛也會增強數十倍。
他把t恤的下襬拉起,咬在嘴裡,滿頭虛汗,閉上眼睛,一寸一寸剜下去。
痛——!!!
他被扔在地上,像個破麻袋一樣被人拳打腳踢,周延冷冷看著,他心裡默唸,周延,你可千萬不要管我。
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