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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

陳奕松回身看了一眼,又眼不見心不煩地別過頭去。

其實這是他的家,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他大可叫許小真帶著孩子從這裡滾出去,再不濟分房睡。

但許小真可滾的地方太多了,滾出去多半就不會滾回來了。

許小真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沒完,風鵬程和孫傳啟安慰他不要傷心,議會和政府的人都是傻屌,早晚找機會把他撈回去。

問他要不要去一區玩玩散散心。

許小真應付過去,半夜又有另外的人打進來。

手機振動,他睡著了,陳奕松接的。

晉雲深喝了點兒酒,在那邊半醉半醒自顧自說話:“許小真,聽說你被停職四個多月了還沒有復職,以前跟我面前多威風呢,現在成喪家之犬了,還有地方待嗎?要不來我家吧。”

“喝點狗尿就裝醉勾引別人老婆,再打過來就崩了你,把你的豬腦花醃進酒裡做醉豬腦,滾!”

陳奕松罵完,那邊靜了靜,嘟一聲結束通話。

他聲音太大,許小真被吵醒,揉著眼睛坐起來,問是誰。

陳奕松不說話,走過來,上床,解他的扣子,冷著臉把他從睡衣裡剝出來,揉得他腰顫顫的發軟。

許小真臉頰紅紅的,身體和水一樣軟,勾住他脖子主動要和他接吻,陳奕松卻冷冰冰地別過頭去,許小真的吻只能落在他的臉頰上,還要被他嫌棄地躲開。

臥室裡很安靜, 安靜到任何細微的響動都會被無限放大,玻璃外蕭索的秋雨敲打玻璃,發出叮叮噹噹歡快的脆響, 以至於房間裡的沉悶氣氛被烘托到極致, 像隆冬裡遲遲降不下雪的陰雲, 黑壓壓得令人喘不上氣。

陳奕松不說話, 氣息穩的好像在許小真身上的人不是他一樣, 只有許小真一個人在急促地喘息。

陳奕松在床上不說話,問題就有些嚴重了。

從許小真第一次和他做,就沒聽他什麼時候安靜過。

許小真開始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在做的時候說那麼多令人感到羞辱的話, 還要穿那種羞恥的衣服, 寫羞恥的字, 把他弄得崩潰大哭, 再寶寶乖乖地亂叫,親他哄他,哄好了又故態復萌。

後來他知道這種叫dirty talk, 是情趣的一種, 因為顧延野在這種事情上有種不合時宜的規矩和清純,所以襯托的陳奕松這種本就惡劣的性癖更加令人羞恥。

陳奕松面無表情地從抽屜裡拿出買了兩年半還沒開封, 快要過期的潤滑油,撕開包裝, 擠出來半支在指腹上, 透明油滑的液體攏不住,沿著他修長的手指地墜落,在滴到床單上之前擠進去。

按照他的習慣, 不會是什麼功能單一的油狀物,微涼的液體很快就變得火熱。

他遲遲不進行下一步動作, 只跪坐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用手,小臂因為微微發力,肌肉線條緊繃,清晰而性感。繼而冷眼看著許小真咬著下唇,很可憐,甚至還從喉嚨裡哼唧出小貓一樣的撒嬌聲。

如果是以前,他會得意地俯下身,任由對方把白嫩的胳膊掛在他後頸上,然後一邊誇許小真好乖一邊親暱地引誘接吻,但現在他對此視若無睹,甚至在人張開手要他抱的時候,把人推開。

好冷漠,好討厭,從來沒有人在床上這麼對他,連抱都不給抱。

許小真很委屈。

陳奕松不想看見他這副表情,把人翻過去。

連人都看不見,這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姿勢,他更不喜歡了。

許小真抱著枕頭跪在床上,從後面看腰細細的,給人一種完美的侵略欲和征服感,他抓著床單,哭得好慘,一直叫老公,要老公抱抱。有點害怕的樣子,陳奕松看得出來,半真半假,好像許小真真的在愛著他,離不開他。

許小真迷迷糊糊間好像感覺到後脊有輕飄飄的羽毛落在上面一樣。

到天亮的時候,陳奕松把軟綿綿的他像翻一條死魚一樣翻過去,自己去浴室洗澡,不僅沒有幫他洗的意思,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分過來。

真難哄啊,許小真不是個會哄人的,他沒力氣地抬手,攏了攏被子。

沒一會兒陳奕松出來,他才披著毯子軟著腿進去,看見浴缸裡有放好的熱水,還香噴噴的撒了精油,一頭栽進去泡澡。

他在浴缸裡面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人在床上,做也做了,陳奕松還是跟個鬼一樣不聲不響的。

房間裡收拾的很乾淨,桌面上的戒指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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