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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只要順勢而為便好。

是易徽, 殺了總執行長。

至少在二百年前,君主處決臣子,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在王權衰落之後,從未發生過此事,要怎麼對易徽進行審判,反倒成為此次事件最為艱難的一環。

難道要處決易徽或叫她坐牢嗎?

這簡直荒謬了。

輕輕放下?

那又要景駐的擁簇們怎麼甘心?

許小真預備用來應付景駐的那一套流程沒能起效,事情照著截然相反的事情發展了,他並非全知全能,不能預料當晚的一切。

月季花刺刺破他的後背,細細密密的酥麻疼痛傳遞到大腦神經的時候,他做出了殺掉景駐的決定。

許小真不能保證先來的人是誰。

如果先來的人是他的,那就賺大發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一次性處理掉兩個棘手的人物。

如果不是他的人,那也沒關係,殺掉景駐,易徽和權貴的鬥爭還在繼續,她用得到beta,無論死一個魏如觀還是死一個許小真,對這個世界來說都無關痛癢,永遠會有新的人成為魏如觀或許小真。

許小真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

狙擊槍的紅外線光瞄準在易徽眼睛上的時候,上天眷顧了許小真。

陳奕松在,顧延野多半不會太遠。

他倚著牆,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後怕,而是激動,瞳孔中都閃爍著興奮的光。

日出東方擦破晦暗之時,新的紀元開啟了。

許小真用供詞向易徽交換了他想要的東西。

案件不宜公審,最後對外宣稱景駐為意外身亡,易徽因為許小真的供詞,只被圈禁,並未失去王位。

景駐死後,整個帝國權力結構進行了重新的調整。

他死得太突然,也太年輕,還沒有到選定合適繼承人的時候,副執行長履歷不足,慌亂之中,不得已把即將卸任的總監察長升任為了總執行長。

許小真則順利升任總監察長。

新任總執行長身體羸弱,心未有餘,力也不足,極少參與到黨派鬥爭之中,依舊維持以往的行事風格,兩眼一閉,互不得罪,只想熬到活著卸任,這也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易徽沒有佩戴面部護具,面部緊繃,眼下的青黑極為明顯,她手中佩劍寒光湛湛,猛地突刺上前,許小真不擅長這類運動,躲避不及,佩劍剛好刺在他胸口的位置。

易徽明知道隔著一層護具,根本無法傷害他很好,卻還似發了狠的用力,好像要藉此將他捅個對穿。

許小真將佩劍隨手扔在一旁,摘下面罩,捋了一把汗溼的頭髮,問她玩夠了沒有。

易徽雖然被圈禁,成為徹徹底底的傀儡,但行動上還是有相當自主權的,至少在外界看來並無異樣,甚至還能宣召大臣進王宮,只是在民眾面前露面少了些。

她無數次回憶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像一場噩夢,在那天晚上,她失去了一切,她自詡為黃雀,許小真卻是預料之外的漁翁,她將永遠被困在這座四四方方的灰色王宮之內。

許小真才將護具放下,感到背後泛起一陣淡淡的寒意,易徽的劍整對著他的後腦勺,好像下一秒就要捅進去。

他轉過身,用食指淡淡將劍推開:“適可而止吧陛下。”

易徽皮笑肉不笑:“那天晚上,你知道自己會贏?”

“這麼久了還在耿耿於懷這件事嗎陛下?”許小真笑了笑,“不知道,但是我向來做最壞的打算,做兩手的準備。”

“你是真的不怕死,真不怕顧延野不幫你作證。”

許小真沒有順著她的話走,反倒讓人讓人摸不著頭腦道:“他的出現,恰好是兩手準備裡最好的那一手。”

易徽迎著陽光,眯起眼睛看他,各種思緒在大腦內環繞數圈,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屋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易徽的近臣向她請示,顧延野來了,有公文需要她的批覆。

易徽自嘲地哼了聲,扯了下嘴角,實在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是需要她親自批覆的,但即便是虛假的在握的權力,也讓她無比慰藉,所以依舊選擇了接見。

許小真肩上搭著毛巾擦汗,顧延野挾著傘進來時,兩個人對視,互相客氣地點了點頭,算作寒暄。

顧延野西裝挺括,外面依舊是黑色的羊絨大衣,肩寬腿長,簡單沉悶的一身讓他穿得也別有韻致,袖口點綴了一對藍寶石袖口,和許小真擦肩而過時溫和沉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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