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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來看,應該是在語言系統形成前就失去聽力了的先天性耳聾。
祝鳴心頭微微一顫,放慢了語速,努力讓她看清自己的唇形:“我問的是,你知道,席羨青在——”
祝鳴的後半句話並沒有完整地說完,因為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身後。
他看到了她的精神體,一隻孔雀。
並不是那隻熟悉的趾高氣揚的綠孔雀,而是一隻翎羽更加圓短,姿態也更加溫和親人的雌性白孔雀。
白孔雀同樣擁有圓圓的豆豆眼,額頂上也一樣生著優雅的扇形冠羽,但是少了綠孔雀的矜貴纖長的尾翎,姿態更加輕盈,神情裡也多了些活潑靈動。
祝鳴昏沉了半天的大腦在瞬間清醒,睜大雙眼:“你難道是——”
與此同時,走廊的遠處傳來了腳步聲,祝鳴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聲音的源頭。
女子雖然聽不見,但注意到了祝鳴神情的變化。
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兒一樣扁了扁嘴,而後可憐兮兮地轉過了身子。
“席慕妃,出版社說你這個月又拖稿了。”
走廊盡頭,席羨青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抬起手,用嫻熟的手語質問著女子:“編輯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你最好現在就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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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挺有意思,這其實是祝鳴第一次看到日常裝扮的席羨青。
不是昂貴板正的西裝,也不是剪裁流暢的風衣,身著一件極其簡單的短袖白t,少了些平日裡冷漠板正的距離感,多了點這個年紀清爽的少年氣。
越簡單的衣服越能勾勒出真實身材的優越,青筋從結實的大臂蔓延到手腕,他站在走廊盡頭,挺撥的站姿依舊不變,骨子裡熟悉的矜傲勁兒一點沒少。
祝鳴看到席羨青走到席慕妃的面前,皺著眉問道:“怎麼又不穿鞋,助聽器也沒有戴。”
他的語速放得微慢,比畫手語的動作卻很熟練。
席慕妃放下手中的筆,對著他笑,也用手語回應著。
“知道靈感突然來了,誰都攔不住你,但是你也不能——”
席羨青眉頭皺起,抬眼的瞬間,看到了被席慕妃擋在身後的祝鳴,神色緊跟著變得不大自然:“你……醒得可真夠快的。”
祝鳴挑眉:“不介紹一下?”
“我的姐姐,席慕妃。”席羨青猶豫道,“她——”
席慕妃用手語對著席羨青比畫了些什麼。
祝鳴:“什麼?”
席羨青喉結微動,看向祝鳴,似乎並不大情願地傳達了資訊:“她……誇你的眼睛好看。”
祝鳴也無聲一怔。沒想到席羨青這種擰巴挑剔的性子,親姐姐竟然是個心直口快的直球誇誇怪。
他彎彎眼睛:“嗯……請替我說聲謝謝,並告訴她,她看起來也非常的美麗溫柔。”
這個回覆讓席羨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須臾後他對祝鳴說:“不,這將會是你對她最大的誤解。”
祝鳴:“啊?”
但席羨青還是轉過身,幫祝鳴翻譯給了席慕妃。
席慕妃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她看看席羨青,又瞅瞅祝鳴,眨巴眨巴眼,緊接著抬起手,又比畫了什麼。
席羨青額角一跳,很明顯不太想翻譯這句。
但對上祝鳴探究的眼神,他還是看似平靜地譯出來:“她說……謝謝誇獎,我被搶走的相親物件。”
祝鳴:“噗。”
他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明白席羨青話裡的意思了。
這位外表看起來歲月靜好、楚楚動人的大美人,內心深處似乎帶著些蔫壞的冷幽默。
突然回憶起了些什麼,祝鳴好奇道:“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小姨張羅相親的時候,是怎麼找到你家的?我印象裡她的人脈也沒這麼廣啊。”
席羨青瞥向祝鳴:“你的小姨在幾年前的一場畫展開幕式上,和我姐姐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兩人很投機,便留了聯絡方式,你的小姨還免費為她提供了七區技術最先進的助聽器。”他說。
這些聽起來就是熱心腸的祝盈盈會做的事情。
“所以後來你小姨找她提議相親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因為聽不見,原本我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席羨青扭頭看了席慕妃一眼,“只不過她是一名漫畫家,平時主要宅在家裡工作,當時和你約好的相親時間剛好趕上了連載漫畫的截稿日期,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