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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上次見面的時候,您多次和我提到了您的父親。”
席羨青的指尖摩挲著茶杯微燙的邊緣:“沈先生擁有二區多家度假村產業,餐廳也開了多家分店,並幾次連續當選代表人,算是二區的傳奇人物。”
“當然,身為繼承人的您也同樣優秀。”
席羨青望向沈櫻的雙眼:“只不過如此年輕便接手了父親的事業,承受的來自外界的壓力和期望,應該不小吧。”
沈櫻有些意外,席羨青會將話題突然一轉。
半晌後她輕輕點頭,一開口,便是那熟悉至極的套話:“那是自然,只是父親從小對我的教導便很嚴厲,所以現在即使是一個人,我也能夠從容地面對多方的壓力。”
這樣的話,她已經面對媒體、記者、雜誌訪談說了無數遍。
一開始還會有些緊張,但到後面,這些說辭便如同形成了肌肉記憶般地,近乎是流利到木然地脫口而出了。
杯中纖細褐綠的茶葉梗旋轉著沉入杯底。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席羨青點了點頭,沉靜地注視著沈櫻的雙眸,問,“沈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思考過,假如自己並不是沈先生的女兒,你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呢?”
沈櫻驀然一愣:“什麼?”
“完全遵循自己內心的指引,不考慮身份,不思考可能存在的束縛。”
她聽到席羨青問:“你夢想中自己想要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的?”
“那一年,阿櫻和阿茸配合著研發了新選單,她們一起設計圖騰,重新裝修了店鋪。”
海邊沙灘的太陽傘下,梁大超望著海面,悵然地嘆了口氣:“生意前所未有地好了起來,於是阿櫻提議,我們可以試著報名今年代表人的競選。
“她說我們雖然是海邊的小生意,但是勝在民眾的支援率非常高,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匹黑馬。
“但如果你稍微仔細看一眼近十幾年的代表人背景,就會發現他們的出身都是山上,豪華酒店也好,度假村裡的也罷,都是來自那些預定製的、仙氣飄飄的豪華餐廳。
“一家開在海濱小鎮的餅店,和那些華麗的高檔餐廳,受眾群體本來就不一樣。大家雖然都愛吃餅,但說起“最喜歡的餐廳,又有誰會說出一家餅店的名字呢。
“所以我們從來都沒抱過什麼希望。”
梁大超說:“但阿茸不一樣,她很信任阿櫻,對這家店的情愫也是我們之中最深的。所以那一年,她們真的很努力。”
祝鳴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二區的制度候選人的制度並不是選人,而是民眾選舉餐廳,對嗎?”
梁大超點點頭,苦笑著開口:“這就意味著,一個來自山上的、背後有無數財閥支撐的人,如果他的名下有很多家餐廳,如果每家餐廳的評價都極好,那麼——”
祝鳴若有所思地接上了話:“他是可以當很多屆代表人的。”
“不止多次,他甚至可以蟬聯。”梁大超點了點頭,“二區建區以來,蟬聯最久的人,連任過足足五屆的時間。”
祝鳴隱約預感到了什麼。
“這個人的名字叫沈兆山,他也是我們那一年的對手。”
梁大超低落道,身後的金毛蔫蔫地趴下了身子,“知名主廚、企業家、慈善家,和我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
祝鳴隱約預感到了什麼:“這個姓氏……”
梁大超看著他,點了點頭:“可惜那一年,最後的代表人還是落在了沈兆山的名下。”
“畢竟人家的新店是以名貴的食材為口碑,又有無數其他區名流的支援與宣傳,熱度和我們不是一個量級的。”
梁大超撓了撓頭:“大家雖然有些遺憾,但對於第二名這樣的結果,也已經很滿意了。”
“阿茸有一點點難過,這個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梁大超停頓了一下:“但是阿櫻,似乎是格外的失望,她簡直失落到了……近乎魂不守舍的地步。”
祝鳴感覺故事馬上就要到最關鍵的節點了:“然後呢?”
“然後她突然消失了。”
梁大超抿了抿嘴,“那年代表人結果出來後的某一天早晨,沒有任何的徵兆,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字條,就這麼突然……人間蒸發了。”
祝鳴一愣:“……什麼?”
“下次見到她的時候,便是三個月前,她以沈櫻的身份,作為二區最新一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