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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後,席羨青迎來了與沈櫻的第二次會面。
流程和上次近乎沒有區別:席羨青呈現了團隊的幾張初稿,溝通了沈櫻平日穿衣的習慣,交流了色彩上的偏好。
並在最後,又一次詢問了與沈櫻生活經歷有關的問題。
沈櫻還是一樣不卑不亢的態度,同樣以官方疏離的語氣進行回答。
給出的也來來回回,無非是“父親對我的教誨”,抑或是“擁有這家餐廳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禮物”,這樣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套話。
她就像是一枝插在瓷器中、被精心修剪過的花,每一片枝葉和花瓣都向看客呈現出最完美的角度。
但是因為根部早已被切斷,浸在冰冷的水而非有養料的土壤之中,所以美則美矣,卻已然沒有了鮮活的氣息。
但席羨青這次的心態非常平和。
他沉得住氣,在得到沈櫻與那完美無瑕宛若演講稿般的回答後,只是平靜地點頭,進行禮貌的附和。
沈櫻這次用了二區上好的茶來招待席羨青和他的團隊,裝在內繪墨彩山水的鏤空瓷茶具之中,配上了精美小巧的茶點。
“這是我們二區最難得的燕嬰巖茶,新採出來的。”
沈櫻說:“您嘗一下。”
席羨青頷首,用手拿起了茶杯。
他垂眼啜飲一口,隨即將茶杯放回桌面,卻沒有收回手,而是指尖順著杯沿下滑,落在了下方亞麻餐巾邊角處的小小刺繡上。
“沈小姐,餐巾上的這枚圖騰,看起來像是兩個圖案拼接在一起的。”
他望向沈櫻的臉,突然問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這背後有什麼故事嗎?”
他看到沈櫻交疊在膝上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與此同時,盤旋在沈櫻手腕上的粉白色錦的眼瞳似乎微微一縮,片刻後鑽回到了主人的袖口中,只露出細小纖長的尾巴。
“上半部分的櫻花花瓣,是我個人名字的意思。”
片刻後,沈櫻開口,回答得滴水不漏。“至於下面的雲朵,是因為這家餐廳設於隱蔽的高山之中,被雲海籠罩,所以算得上是餐廳的象徵。”
席羨青片刻後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她的話:“雲朵嗎?”
沈櫻嘴角的笑意凝固:“……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您這家餐廳整體古色古香,如果想要表達雲的主題,選擇類似祥雲紋這樣古典韻味更加濃郁的素材,似乎會更加貼切。”
他的指尖描摹著凸起的刺繡邊緣,語氣平靜道,“這朵雲,似乎比較圓潤蓬鬆,看起來有些……過於卡通可愛了。”
沈櫻的指尖無聲一滯。
席羨青將餐巾放回到了桌面上,望向沈櫻的雙眸:“所以我倒覺得,它勾勒出的形狀,看著像是某種動物的毛髮呢。”
作者有話說:
大孔雀的脖子長,可以直接酷酷地叼起小狐狸看煙火呢(驕傲扭動
我的……家裡人
三天前,祝鳴和梁大超相約在海邊的一家椰子店內,吹了吹溼潤的海風,點了兩杯清爽的椰汁。
煙花結束後,以幫席羨青一個忙為代價,祝鳴得到三張用來騙祝盈盈的親密度假合照。
他個人認為這是筆比較划算的買賣。
這個忙,便是搞清楚沈櫻和紀茸過往的糾葛。
只是沈櫻這邊閉口不談,紀茸那邊暴躁趕人,剩下的突破口便只有一個,那就是梁大超。
“太不好意思了祝醫生,這頓一定要讓我來請。”
梁大超抱著椰子連嘬兩口,幽幽嘆氣,“你本來就是免費問診,我這兩次沒好好招待你不說,還每次讓你們被卷一頓……真是沒臉見你了。”
祝鳴笑著捏了捏手中的吸管:“沒事,和我說說吧,你們家店長具體經歷了什麼?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掉毛的?”
“這已經是阿茸掉毛的第三個月了。”
梁大超嘆息了一聲:“一開始呢,只是一小撮,所以我們用感測手套還能勉強撿一下,店裡看著至少沒有這麼亂。”
“但後來呀,那是越來越嚴重,所以現在有客人的時候,她基本會將精神體收起來,偶爾才會在後廚裡放出來放鬆一下。”
梁大超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身旁大金毛的尾巴也跟著狂甩不停:“但是正常人哪有天天把自己的精神體藏著掖著的道理,這樣怎麼社交?又怎麼生活?內心世界得多壓抑呀!”
回想起某位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