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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從不會席建峰老爺子面前主動提及的禁忌人物——他的四兒子席明松。
他其實是席建峰最有天分的孩子之一,只是心氣兒過高,不屑於席家過於傳統的家庭氛圍,也不想拘泥於死板的藝術條框之中,於是在年輕時,離家出走到了四區。
一開始只是為了尋找靈感,很快就陷入燈紅酒綠的禁忌之樂之中,與夜場中的一位舞女有了露水情緣。
他忘了尋歡作樂場所最大的禁忌——愛上了那名舞女。
而舞女只將他當作紙醉金迷夜場中的一位普通客人,哪怕先後誕下了席慕妃和席羨青,最終還是在找到她所認為更有價值的客人後,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席明松創作靈感也因愛情上的挫折而受阻——他的精神狀態愈發不佳,更無暇關照自己的兩個孩子,長期將他們託付給鄰居照看。
藥物酒精氾濫的使用下,他的精神愈發恍惚,一個人封閉在畫室裡始終不吃不喝,最後竟是硬生生地餓死在空白的畫布前。
席家也是這時候才得知席羨青和席慕妃的存在,領了回家。
席羨青神情平靜:“只不過剛到席家的時候,我們的日子也沒有好過太多就是了。”
祝鳴勉強從震驚中回過了神,嘆息道:“倒也是,畢竟你們家的親戚,對你們姐弟倆嫉妒程度……”
“剛到席家的時候,我們一無所有。”
席羨青搖了搖頭:“所以他們對我們抱有的情緒不是嫉妒,只是單純的惡意罷了。”
席家太大,優秀的孩子實在是太多。
他們的身後往往都有父母作為靠山,而當時的席慕妃和席羨青,身後始終是空無一人的。
席慕妃心性單純,並堅信人心都是善良的,但事實上,只是因為她聽不到那些刺耳的聲音罷了。
那是一次宴會。
時間過了太久,具體是誰的生日,現在的席羨青甚至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宴會的排場很大,桌面上的蛋糕上點綴著漂亮的玻璃糖花,說是一位六區知名雕塑家,找二區專門定製而來的禮物。
蛋糕不大,席家的小孩子們都是爭搶著在分,那時候席羨青和席慕妃不過十四五歲,只有站在角落裡看著的份兒。
席慕妃的神情中寫滿了豔羨——但她並沒有和席羨青說自己想吃,因為她知道蛋糕只有這麼一點,是不可能輪得到當時的他們的。
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席羨青去了洗手間。
回來時,剛好看到有兩個席家的小孩躲在餐檯後面,神情微妙地竊竊私語。
其中一人壓低聲線,有些猶豫:“你小點聲,別叫她發現了,而且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放心吧,我媽媽和我說了,她就是個實實在在的聾人。”
另一人笑嘻嘻道:“而且口水這種東西,看不出來也嘗不出來,她能鬧出什麼動靜?”
“也是,她託了咱們的福還差不多,不然上哪吃這麼好的東西呢?”
另一個男孩回想起什麼,也跟著捂嘴偷笑:“你聽見了嗎?她剛才還磕磕巴巴地試圖和咱們說謝謝呢。”
兩人湊成一團,笑聲尖銳到令席羨青的耳膜作痛。
他的心裡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回到宴會廳,果不其然,他發現席慕妃手裡捧著一塊蛋糕。
“當時她甚至還很高興地用手語告訴我,她沒有動。”
席羨青說:“因為她想要等我回來一起吃。”
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祝鳴望著席羨青的臉,輕聲問道:“那後來呢?”
回想起了什麼,席羨青嘴角動了動。
“我把那塊蛋糕,直接扣到了他們的臉上。”他說。
當時席慕妃聽不到他們對峙的內容,一開始並不理解席羨青為什麼會這麼做,驚慌地想要拉架。
但看到地上破碎的蛋糕後,她朦朧間意識到了什麼,呆呆地站在原地,眼底的光逐漸黯淡下來。
“謝天謝地,你當時還了這個手。”
祝鳴撫摸著胸口,吐出一口氣:“不然我今晚大機率會睡不著覺。”
“不過從當時的結果來看,其實並不是很解氣。”
席羨青平靜道:“因為我被那兩個孩子的父母揍了一頓。”
羽毛還沒生好的雛鳥形態的小孔雀,一個人對上兩個大胖小子本就吃力。
更別提成年人也參與進來,局面近乎變成了單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