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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刀來,“嚓”,將那營帳的氈布劈出一道口子。
旁人不敢上前,一人只遠遠的稟報:“將軍,糧草無虞。”
這是石辛聽到的最好的訊息,他仰望天空,此時雨水漸停,陽光透過烏雲,照在他臉上,臉頰上珠水,也不知是雨是淚。
謝石的樓船上,一人來拜,正是謝汪。
謝汪朝謝石拜道:“多謝將軍相救。”
謝石道:“免禮。”等他起來,謝石又喊道:“汪兒!”一人從艙裡出來,正是謝汪,竟有兩個謝汪。
剛起身的謝汪撕下臉上的皮面具,模樣已變。
謝汪將手上捧著的二十兩黃金交給假謝汪,又作了一揖,道:“多謝比兄仗義相助!”原來假謝汪名叫比珍,居臨淮城東,乃皮匠世家,善做皮面具,被桓溫查到刺客用的就是他所制的面具,要治其罪,所以他才假冒謝汪,將功折罪。謝石念他替子做人質,以身犯險,又能得此戰果,才賞他黃金。
比珍領了黃金,告辭而去。
石辛收拾人馬,尚有一萬騎兵,三萬步卒,舍了步卒中重傷與殘者兩千餘人,連夜分發糧草。是夜,趙軍大營之外晉兵擊鼓吶喊,擾亂軍心。
石辛命各軍堅守營壘,不得出戰。
鄧恆稟道:“將軍,失了浮橋,我軍該往下游去,搶了民船,報信與北岸,命其前來搭設浮橋。”
王騰道:“何不用泗水水師前來?”
鄧恆搖搖頭:“謝石能料我先機,定然派兵去攻泗口。水師自顧不暇,怎能來助?不過他若真去攻泗口,我軍或可藉機以浮橋退回淮北。”
姚顯默不作聲。
石辛見了,暗怪他未能瞧出謝石使詐,說道:“明日一早拔寨啟程,往東去,王將軍領三千騎為先鋒,鄧司馬隨我領中軍,姚司馬領一萬步卒殿後。”
姚顯一聽,耳朵嗡嗡,自知難以違命,只得與鄧恆、王騰一同朝石辛拱手稱是。
次日一早,趙軍拔營啟程,斥候來報:“晉軍於大營以東五里外結陣。”
石辛命大軍往南行,避過晉軍。
謝石的兩萬大軍在趙軍大營以東結陣,得知石辛率軍往南去了,吁了一口氣,這兩萬人馬可是他的心頭肉。桓溫親率兩萬五千人守在謝石軍以南,桓熙領三千輕騎居中策應。
行了十數里,王騰遣人來報:“前邊發現烽煙,恐有埋伏,還請將軍定奪。”
石辛一拉馬韁,停下來,問道:“前方可有河流?”石辛現下最怕河流擋道。
鄧恆上前道:“將軍,前邊有一條幹涸的河道,自西北向東南。”本是條古河道,如今已斷流,闊有五丈,深約一丈,大軍可走河道中前行。
石辛道:“那烽煙可是疑兵?”
鄧恆皺眉說:“這,虛實難料。”
石辛命人傳令王騰繼續進軍。
王騰率軍行了兩裡,望見燃放烽煙之處,率軍殺至,卻只見以毛石圍成的烽火堆,中間燃著烽煙,四下廣闊並無一人,心道是晉軍疑兵之計。南邊還有烽煙,又率軍前去,依舊無晉兵,卻見一條河道自西折往東南去。河道中早已乾涸,只有沙石雜草,兩邊岸上盡是田地,被牛犁過,雨水一泡,人馬難行。
王騰報與石辛,石辛命其從河道中行。
王騰行了一陣,望見前邊河道中設有層層拒馬。王騰策馬跑近了一看,拒馬都用竹竿所制,前邊削尖如刺。
這時,兩邊岸上響擂鼓吶喊聲,赤旗一現,箭矢射下來。
王騰忙撥馬率軍回撤,行了一截,發現身後的河道中也被架起拒馬來。河岸並不陡峭,王騰命士兵從岸上逃跑。騎兵跑到岸上,只見晉兵已在田中架上拒馬,在拒馬之後立著盾牌,朝他們射箭。趙兵的馬蹄陷在泥中寸步難行,只有田埂上可以行人。趙軍下馬來,想從田埂上逃跑,卻哪裡逃得了。晉兵踩著木屐,抬了拒馬放在田埂上擋住趙兵去路。圍攻的晉軍有五千人之多,正是從臨淮西南的山中出來的,那些竹竿以訓練新軍為名,早就砍伐好,暗地裡送到河道中,此時拿來用即可。
石辛得前軍來報,王騰中了埋伏,河道已不能透過。
石辛只得率軍折向東方而行,行了五里,果然有晉軍結陣以待。此時唯有魚死網破,石辛率軍衝向晉軍,殺開一條血路,往東而去。為擋晉軍追擊,又命姚顯率軍斷後。
桓溫命桓熙率騎兵前去追擊,王平領一萬人隨其後。
王騰軍掙扎無望,盡沒,王騰被梟首,首級送回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