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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從未收過徒弟,雖也教過夏侯泓一些招式,但主僕有別,算不得什麼。現下已年邁,更無收徒之心,不過有人願意拜師,到底是件可喜之事。於是說道:“老朽從不收徒,不過看你誠心,不妨教你兩招防身。”

諸葛邪笑道:“能得阿翁傳授武功,晚輩必將受用無窮。”

等童子將燒好的茶壺提來,諸葛邪又給老翁奉茶,畢恭畢敬,老翁很是受用。又給他講江南風物人情,神仙鬼怪之事,解其煩悶。待老翁乏累之時,又伺候他歇下。

諸葛邪回頭見童子在院中碾藥,便出門問道:“花世醫何在?”

童子道:“在後屋製藥。”

諸葛邪往後屋去,見屋門敞開,花仁正在屋中。花仁瞥見諸葛邪進屋來,也不言語,手中正用秤稱著藥末。

諸葛邪不敢大聲,等那木秤剛好打平,花仁將藥末倒進銅盆中,才問道:“仁兒在制何藥?”

花仁道:“生血散。”

諸葛邪問:“怎不見遙之?”

花仁道:“隨家父往太尉府診病去了。”

諸葛邪點點頭,看木秤難平,說道:“看來此藥差不得錙銖。”

花仁道:“不止是此藥,只可惜這木秤不夠精密。”

諸葛邪心道:“若能做出精密衡器,定能得仁兒之心。”又從袖中取出一支金花步搖來,那金花上還墜著珍珠。諸葛邪將送給花仁道:“此步搖送給仁兒。”

花仁看了,眼中有光,但又轉過視線,盯著秤盤中的藥,說道:“公子何故送我步搖?”

諸葛邪道:“勞仁兒醫治老翁,權當診金了。”

花仁道:“若只作診金便罷了。”

諸葛邪見她願收,忙道:“也不知合不合適,不如讓在下替仁兒簪上瞧瞧。”

花仁停下手中活計,任諸葛邪幫忙簪上步搖,到屋前水缸邊,憑照水而照。諸葛邪看著水中倒影,讚道:“果真玉人仙姿。”

花仁照水摸摸步搖,聽見院中人聲:“鄙人皇甫彪見過花世醫。”原來是皇甫彪來了。

花仁忙上前還禮道:“皇甫公子有禮。”

皇甫彪見諸葛邪也在,又向他行禮道:“征夫有禮了。”

諸葛邪草草還禮,說道:“山君可是來為老翁針灸?”

皇甫彪道:“正是,鄙人見老翁已經歇下,所以來問花世醫可否行針?”

花仁道:“等他醒了再行針灸不遲。.”

皇甫彪點點頭,說道:“在下且去偏廳等候。”說罷轉身要走。

花仁叫住他道:“請留步,妾有一事相詢。”

皇甫彪回過身來,問道:“何事?”

花仁看了一眼諸葛邪,說道:“妾曾聽聞諸葛公子所言,皇甫氏藏有華佗手札,其中繪有製藥之器物,不知然否?”

皇甫彪看了看諸葛邪,見他正使眼色,便說道:“某尚未見過,只聽聞族中傳言。”

諸葛邪暗道糟糕,竟未料到皇甫氏會來花家坐診,只求皇甫彪莫露出馬腳。

花仁看看諸葛邪。

諸葛邪見她眼中生疑,忙道:“山君,令叔手中就藏有手札,想來珍貴,連後輩也難得一見。”

皇甫彪揚揚眉毛,只盯著地面,說道:“哦,大約如此。”

花仁對兩人道:“不知那手札中,可有制秤之法?”

皇甫彪默不作聲,諸葛邪道:“未曾見過,不過即便沒有,待我鑽研一番,或許能精密其器。”

花仁道:“此事以後再說,皇甫公子請去偏廳稍事歇息。”

皇甫彪往偏廳而去,諸葛邪忙也跟上,一邊說道:“正要與山君飲茶、弈棋,也好過枯坐。”

花仁回屋繼續製藥,對那木秤依舊不喜歡。

一日,杜雲家中,謝嬋果然送了一盆茶花來。

這盆茶花色如胭脂,葉如翠玉。杜雲愛不釋手,問謝嬋道:“這花價值幾何?”

謝嬋道:“何必問它價,妾一番心意而已。”

杜雲道:“此花從何而來?”

謝嬋道:“請人代為買來,安之喜歡就好。”

杜雲指著院子,說道:“是否能將其種在此院中。”

謝嬋道:“現已天寒,等春暖之時方能種下。”

杜雲點點頭,說道:“我也有一物要送與阿嬋。”

謝嬋詫異道:“哦,安之要送我何物?”

杜雲將花擺在屋中案上,從高閣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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