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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
諸葛邪說:“如你所言,既然霸洞庭心生淡泊,何不散去兵馬,拆毀營寨?”
幄瓏先生笑道:“官府橫徵暴斂,百姓畏之如虎,避於澤泊,非我家首領所能制止,而在乎郡守。”
諸葛邪心想:“此人辭辯不下於紀昪,可嘆珍珠蒙塵。”說道:“本官銜命而來,自當減少百姓賦稅、徭役。”
幄瓏先生說:“漢壽百姓窮居澤畔,與洪水、毒蛇相搏,實屬不易,肯請郡守免去賦稅、徭役。”
夏侯泓心想:“幄瓏先生得寸進尺,若無賦稅,官府將不存不濟。”
杜雲心想:“如師父避居世外,作閒雲野鶴,要好得多了。”
諸葛邪卻說:“也罷,本官可以免去漢壽賦稅、徭役。”
幄瓏先生聽他輕易應允,始料不及,心想:“這諸葛邪定然知道我兵馬眾多,難以徵稅,所以才不得不應允。”起身作揖:“郡守大德,在下替漢壽百姓謝過!”
諸葛邪說:“不過,此事難一蹴而就。不妨以兩年為期,每半載減稅一半,至第三年盡免賦稅,如何?”
幄瓏先生心想:“第一年繳稅不及四成,第二年尚不足一成。”笑著答應道:“就依郡守所言。”
諸葛邪說:“話雖如此,但願霸洞庭不會失約。”
幄瓏先生抱拳說:“我家首領素重信義,只要郡守言而有信!”反將諸葛邪一軍。
諸葛邪說:“既已減免了賦稅,爾等往後切莫擅入蠻疆。”
幄瓏先生心想:“哼,想讓我等自斷退路。便是入了蠻疆又能如何,武溪王會聽你號令不成?”嘴上卻說:“在下定告知首領,約束人馬。”
夏侯泓正要說起此事,問幄瓏先生:“先生可知道莫虛之?”
幄瓏先生搖扇道:“莫真人乃江湖名宿,誰人不知,公子何以問起?”
夏侯泓說道:“先生可知他去向?”
幄瓏先生說道:“曾居於桃花溪,眼下卻不知身在何處?”
杜雲也想知道師父去向,聽了未免失落。
兩相對照,可見皇甫清所言不虛,夏侯泓問道:“爾等水賊怎敢奪莫虛之居所?”他直呼水賊,可不給幄瓏先生顏面。
幄瓏先生看他面若冰霜,不以為意。況且他們本就是水賊,遮掩也無濟於事。對夏侯泓說道:“公子謬矣,桃花溪本是無主之地。因水澤之民易生痢疾,故而採桃膠為藥。不想竟攪擾莫真人清修,可嘆,可惜。”桃花溪為沅江支流,再往上游去則是沅陵蠻疆。幄瓏先生說是為了採桃膠,其實也因桃花溪山中有巖洞可以儲存錢糧,以備不測。倘官府興兵征剿,憑藉山中的所藏糧食,賊軍尤可週旋。還可用財帛跟蠻人換糧,以保軍心不散。
夏侯泓問:“那能否再尋見他?”
幄瓏先生道:“這……”搖了搖頭。
夏侯泓尚不甘心,想請他幫忙尋找。但杜雲在此,又不好多說。
喝完茶水,諸葛邪對幄瓏先生說:“待本官得閒,再去漢壽拜會諸位。”
幄瓏先生聽了,只當他客套,說道:“郡守若來,在下必掃榻相迎。”
諸葛邪起身說:“本官尚有要務,不便多陪。”
幄瓏先生識趣的說道:“既然如此,我等這便告辭!”說罷,與鍾節、屠子張離去。
夏侯泓也道聲告辭,追了出去。
杜雲當然知道其意,雖然擔心,卻難以阻止。
等他們走遠,諸葛邪對杜雲說道:“安之不必在意,與其求諸水賊,不如求武溪王。”
杜雲想想也對,問道:“清風方才為何放走幄瓏先生,不如殺了他。”
諸葛邪摸了摸手中鐵笛,說道:“若殺了他,必遭霸洞庭引兵來攻。武溪王雖可保臨沅城一時,卻保不得長久。”僅憑四百士兵、二百五十衙役怎麼擋得住水賊?
諸葛邪接著說道:“再者,幄瓏先生所言不無道理,百姓從賊,實因官府賦稅過重。此惡不除,則賊剿之不盡。”
一經清理戶籍賬目,諸葛邪才明白為何百姓寧願從賊。武陵轄沅江流域,沅江中上游皆是山嶺,只下游的臨沅、漢壽地勢平坦,適宜農耕。漢壽有水澤之利,田地最為肥美,然而依律良田所繳納的賦稅也最重,貧田則少。
再者,武陵蠻疆無需納稅,而郡中豪族雖廣有田莊,但依官品可免除其一定數量莊戶的賦稅與徭役。像皇甫家,在皇甫鋒名下的莊戶可免除賦稅、徭役,其餘不能免除的就在皇甫清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