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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也跪下來叩拜。
皇甫魚卻靠上去,叫道:“阿翁。”
杜雲張口結舌:“魚兒的祖父是蠻王?”這才知道她一紙書信的威力。
其實,不過是皇甫魚的外祖父,不過叫“阿翁”慣了。
老蠻王撫摸她的肩背,笑道:“何必與他們鬥嘴,快去些找酒喝。”
這時,後院一群人出來。
皇甫清、皇甫彪、花仁當著眾人的面,給老蠻王下拜。皇甫清道:“老丈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老蠻王說:“快快請起。”
跪著的人,這才都站起來,讓開道路。幄瓏先生負著雙手,扇了扇後背,眼瞧著老蠻王的臉色。要知道洞庭水賊敵不過朝廷大軍,要想避入蠻疆,又豈能得罪蠻王?
老蠻王正要往後院走,諸葛邪上前拱手道:“諸葛征夫見過沅陵都督。”這都督之職自然是朝廷封的,羈縻武陵蠻。武陵蠻又稱五溪蠻,在沅江上游,擇溪而居,分別為雄溪、樠溪、辰溪、酉溪、武溪。
老蠻王“哼”一聲,也不答禮,說道:“諸葛郡守,本王少禮了。”他稱王一方,自然不稀罕都督之職,何況這郡守還有求於他。
諸葛邪微笑道:“人言武溪王豪氣干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來人,奉酒!”不再稱他朝廷官職,而稱其世襲的王號。
衙役抱來酒罈,又給老蠻王及其護衛每人一個酒碗。當場便倒酒,酒香四溢。這臨沅的庫房中沒多少財物,只因之前的老郡承愛酒,倒藏了不少美酒。此時拿來,用得其所。
老蠻王聞到酒香,也不客氣,端碗喝了一口,眉開眼笑:“果然是好酒。”一股腦喝完,又咂咂嘴道:“尚嫌不夠烈。”
諸葛邪說道:“烈酒早已備下,武溪王有請!”卻不請他去後院,而是入正堂。
老蠻王留手下在堂外,隨諸葛邪進到堂中。
諸葛邪請老蠻王居中上坐。
老蠻王疑惑道:“諸葛郡守大喜,本王相賀而來,豈能居此正位?”
諸葛邪說:“家父遠在京師,只叔父、舅父前來,論郡中耆老無過於武溪王,還請上坐!”
原來這婚禮需拜天地、祖宗,主婚者本該是夫家父母,叔父、舅父則差強人意。庾家被天子厭惡,不去京師成婚也罷。而請本地耆老為證也合乎禮法,本是個討喜的事。
老蠻王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勉為其難。”在主位上坐了,衙役果然奉上烈酒。
其餘賓客依長幼、名望依次入席。
堂前設下供案,擺三牲五穀,自有府中絲竹手奏《鳳求凰》之曲。
新人著玄色吉服,拜罷天地,受賓客慶賀。
杜雲見新娘面若桃花,當真是郎才女貌。
新人喝罷合巹酒,便入洞房。
彼時禮節不同於後世唐宋,並無拜堂之說。且為求吉慶歡笑,席間則不拘禮儀,賓客可隨意走動,言辭無忌。
次日,賓客大多散去,諸葛邪邀幄瓏先生相見。後堂之中,還有水鬼鍾、屠子張、杜雲、夏侯泓,分主賓坐下。
幄瓏先生搖著羽扇,諸葛邪棄扇不用,案上放一鐵笛。
幄瓏先生朝諸葛邪拱手道:“郡守婚儀,不吝邀我等水澤草民前來相賀,自古少有,可見氣度恢弘。”
諸葛邪說:“本官新任,得知霸洞庭聲威,特邀他來見,可惜,可惜。”
幄瓏先生哈哈大笑:“不瞞郡守,我家首領以為此乃鴻門宴,未能與會,還望見諒。”
杜雲心想:“他倒坦率,此人不可小覷。”
諸葛邪說:“我非項羽,何來的鴻門宴?”
幄瓏先生看著杜雲、夏侯泓,答非所問:“夏侯博文,江湖絕頂高手。這位壯士尚未請教名姓……”所指為杜雲。鍾節雖經杜雲相救,卻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只因他名聲不顯。
諸葛邪說道:“此人乃林泉隱士,與我談經論道,暫居於此。”
杜雲一聽,正合其意,不作辯駁,也不願與這些水賊有什麼糾葛。
幄瓏先生半信半疑,又說:“即便武溪王不領兵前來,我家首領也只會悠然於湖泊,無射獵之志。”他這話自然是有所指,提諸葛邪備下武林高手,又請武溪王助陣,若說無心,誰人敢信?雖未明著回答,但也切中要害。
杜雲心想:“清風設下鴻門宴,沒能邀來霸洞庭,不如殺了這幄瓏先生。此人多有才智,終歸是個禍患。”他若未經沙場,斷然不會有這等想法,今非昔比,心知敵我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