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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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盧皎月給他遞了杯熱水捧著,這才坐下來問,“發生什麼了?”
&esp;&esp;顧易一下子沉默下去。
&esp;&esp;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彷彿每一個字都是刀子,話沒來得及出口,湧上來的血腥氣已經把喉嚨塞得滿滿當當。
&esp;&esp;顧易這反應,反倒讓盧皎月猜出點原委來。
&esp;&esp;——他知道了。
&esp;&esp;新離一役有內情,但是顧府所能察覺到的一切異樣都是顧老夫人主動清理的。這位喪夫失子、身陷ptsd的老夫人是打定主意不讓小兒子接觸到任何真相。但是發生過的事總有有痕跡,大概是沈衡從金陵帶來什麼訊息。
&esp;&esp;看著神情又一點點凝滯下去的顧易,盧皎月低低嘆了一聲。她輕碰了碰對方捧著杯子的手背,溫聲,“不想說就不用說,不要勉強自己。”
&esp;&esp;顧易怔然抬頭,下意識解釋,“不是勉強。”
&esp;&esp;盧皎月放柔和了神情看著他:“和勉不勉強無關。有些事,如果覺得說出來更好,那就說出來。反過來,如果無法開口,那也不必強求……你不必事事都告訴我。”
&esp;&esp;顧易不自覺地擰緊了眉,顯得不那麼認同。
&esp;&esp;他和月娘是夫妻啊!
&esp;&esp;盧皎月看顧易這表情,就知道他那點“完美夫君”的強迫症發作。
&esp;&esp;她有點無奈,但還是順著對方改口,“那就過段時間。等你覺得能夠開口的時候、再和我說,我會聽著的。”
&esp;&esp;這果然是一個顧易更能接受的說法。
&esp;&esp;他低低地答應了一聲,將手裡的杯子放下,反手抓住了覆在手背上的那隻手,一點點地順著指根的縫隙擠進去,十指相扣,手臂微微用力。
&esp;&esp;盧皎月被這力道拽得傾身過去,下一刻,卻被穩穩的抱住。
&esp;&esp;原本跪坐著顧易靠了過來,將頭倚在了盧皎月懷裡、整個人都依偎了過來。
&esp;&esp;盧皎月微怔之後,又有點恍然。她垂在身側的手臂抬起,順著脊柱往上,停在了顧易的背上,在略微地停頓之後,她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
&esp;&esp;下意識做出這個動作之後,又有一瞬的恍惚:好像以前這麼安慰過誰……
&esp;&esp;微微泛起了波瀾的思緒因為懷中人的動作驟然止住,顧易抬起了頭。
&esp;&esp;原本服帖壓著前襟因為對方擁過來的動作被蹭得不平整,衣領向外翻著、露出了脖頸下那一小段白皙細膩的肌膚。隨著顧易一點點地揚起臉來,溫熱的呼吸順著衣領敞開縫隙拂到更裡面地方,盧皎月一僵、原本輕拍的手頓住。
&esp;&esp;氣息一點點往上拂過,溫軟的唇貼到了頸上。
&esp;&esp;這實打實的接觸立刻激起了一片戰慄,盧皎月的手指一下子收了緊,在背上的衣料抓出一道道褶皺。
&esp;&esp;然而顧易並沒有再做什麼了,他只是靜靜地貼著而已。他的神情裡並沒有任何曖昩的欲色,反倒透出種小心翼翼的虔誠來。
&esp;&esp;顧易覺得這樣就夠了。
&esp;&esp;很安靜,也很安寧。
&esp;&esp;他喜歡月娘提起任何關於“以後”的話題。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切實地活在這個世上、擁有未來的人。他所有的一切都封存在了過去,只有抱著的這個人承載了他的將來。
&esp;&esp;門外,顧青奴抬著自己的小短胳膊,指縫張得大大地捂住了眼。
&esp;&esp;這麼自欺欺人式的“我看不見”之後,他輕手輕腳地……在門檻上絆了一聲好大的動靜。
&esp;&esp;盧皎月一下子就被驚醒,一把推開顧易,對著外面急道:“青奴?!”
&esp;&esp;外間傳來一聲特別響亮的“我不在”,旋即是小孩子撒丫子往外跑的動靜。緊接著是被驚到的婢女的驚呼,間或夾雜還有一兩句“小郎君跑慢點!”。
&esp;&esp;盧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