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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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叛將的 結髮14
&esp;&esp;確認薄奚信斷氣了之後, 顧易才鬆開了抓著鐵鏈的手。
&esp;&esp;屍首委頓於地,顧易蹲下身去抓住了屍體還未僵硬的手、將之按著環握在血跡斑駁的匕首上,又一點點擦乾淨自己手上的血跡, 這才起身出去。
&esp;&esp;經過門口的時候, 他也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他自戕了”,就腳步不停地離開了。
&esp;&esp;獄卒只來得及說一句“是”, 就只看見顧易的背影了。
&esp;&esp;獄卒:?
&esp;&esp;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忍不住琢磨了一下“自戕”兩個字。但是那點思索的神情只出現了一瞬, 就被壓了下去:管它呢?將軍說是“自戕”,那就是自戕。
&esp;&esp;上面的事,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管的。
&esp;&esp;這邊,顧易從牢裡出來,像是幽魂似的, 在宅子裡飄了好一會兒。
&esp;&esp;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但是等回過神來之後, 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正院外面了,想要進去的腳步頓住。
&esp;&esp;月娘這會兒早就睡下了。
&esp;&esp;這麼想著,顧易不由停住了腳, 他站在了原地。
&esp;&esp;震盪的心神稍稍安定下來,好像只是站在這裡, 心底就生出了稍許慰藉。
&esp;&esp;……
&esp;&esp;盧皎月起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esp;&esp;剛剛推開窗就看見顧易直挺挺地杵在院子裡,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髮絲和外裳上都帶著寒夜裡凝下的露珠。也幸虧現在還沒徹底入冬,不然這就不是露珠而是凝霜了。
&esp;&esp;盧皎月連洗漱都顧不上,連忙出去問了句, “怎麼了?”
&esp;&esp;沒等顧易回答就抬手要將人往屋裡拉,但是伸過去的手卻被對方避開了, 盧皎月不由一愣。
&esp;&esp;不想被牽手嗎?
&esp;&esp;盧皎月回憶了一下,沒想起對方對此有多少抗拒。
&esp;&esp;或者是今天有什麼特別的?
&esp;&esp;盧皎月沒想出來。
&esp;&esp;實在是顧易這個人,對身份執著到有點強迫症的程度了。他當“夫君”必定是一心一意做個好夫君,無關感情、單純的責任。盧皎月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都沒挑出什麼錯處:日常遷就照料、從沒有發過脾氣、出門常常帶禮物、領兵在外家信也沒斷過……
&esp;&esp;非常完美。
&esp;&esp;完美地演示了“相敬如賓”這四個字,完美得盧皎月有時候都想搖著他的肩膀告訴他“真的不用做到這種程度!”
&esp;&esp;雖然不清楚原因,但盧皎月很確定自己現在要是做出什麼反應,顧易絕對不會躲開第二次,甚至於會主動把手牽過來。就像是當年那塊再也沒有在她眼前出現過的青玉一樣。
&esp;&esp;——大可不必!
&esp;&esp;這些思緒轉過就是一瞬間,盧皎月落空的手自然而然地接著往前,拉過了顧易的手腕。就像是她原本就想要這麼做似的。
&esp;&esp;顧易一愣,那句“髒”沒來得及出口,又被嚥下去了。
&esp;&esp;他手上都是血,雖然擦過了,但是指甲和掌紋的縫隙裡,都是乾涸的鏽漬,他怕弄髒了月娘。
&esp;&esp;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是這一次和戰場上是完全不同的,沒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就是為了自己。
&esp;&esp;所以格外的骯髒。
&esp;&esp;顧易思緒漂浮地想著這些,可肌膚相貼的溫度實在太暖了,他一時居然無法開口讓月娘鬆開。
&esp;&esp;手腕上應該是乾淨的……吧?
&esp;&esp;盧皎月把人拉進了屋就鬆了手。
&esp;&esp;腕間的溫度只短暫地碰觸了一下就離開,顧易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拉,但是乾涸的血漬在肌膚的表層凝結,手指一舒展、那股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