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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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這並不能作為任何“證據”。
&esp;&esp;武將在外,家眷被安置在京中是極其常見的做法。是保護,同時也是牽制。
&esp;&esp;薄奚信:“但他們還覺得不放心。畢竟兵卒是向自己效忠的最順眼,權勢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最舒服,所以顧家人就顯得很礙事了。”
&esp;&esp;他發出點從鼻腔出的哼笑聲,“你父兄恐怕沒想到吧?他們在前面豁出命去守城,後頭被他守的那些人、轉眼就大軍動向賣得一乾二淨。莫那婁隆恐怕和你爹前後腳收到的調兵戰報……”
&esp;&esp;手腳依舊是冰涼的,但顧易發現自己這會兒非常冷靜。
&esp;&esp;他很快就判斷出來,薄奚信知道的也不多,因為他說得太含糊了。
&esp;&esp;想想也對,當年新離那一仗時,北鄴其實是分兵而來,薄奚信是在西路攻打屯興,他既不在新離戰場、也非莫那婁隆麾下的嫡系親信,不知道也很正常。
&esp;&esp;而且從薄奚信嘴裡聽來的話並不能全信。
&esp;&esp;這個人在故意激怒他,想要……
&esp;&esp;“你想要報復嗎?”
&esp;&esp;顧易猜到了薄奚信接下來要說的內容,但是當這句話真的落入耳中的時候,他的瞳孔還是不自然地收縮了一下,彷彿聽到了自己血液奔湧的聲音。
&esp;&esp;低低的、彷彿魑魅絮語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你想讓他們在你父兄墳前磕頭認罪?你想血債血償、用他們的人頭祭奠死去的將士嗎?”
&esp;&esp;顧易的手指神經性地抽搐。
&esp;&esp;“你父兄埋骨地下、屍骸零落,可兇手卻忝列朝堂、身居高位。這多不公平?他們該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肉袒而出、在刀口之下瑟瑟發抖才對。”
&esp;&esp;顧易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瓢涼水,沸騰的情緒驟然冷卻下去,但是又從滾燙變成了另一個冰冷的極端。
&esp;&esp;什麼情況下,才能讓一朝重臣狼狽至此?
&esp;&esp;自然是國破城陷、家國不存。
&esp;&esp;肉袒牽羊,是受降之禮。
&esp;&esp;顧易眼珠僵硬又遲滯的轉著,目光緩緩落到牢中人身上。
&esp;&esp;薄奚信對上這視線,神情緩和了一下。這個時候,他又似乎沒有任何嘲諷意味,反倒看起來帶著些年長者的寬慰。不僅如此,他還飛快地給出承諾,“北鄴從不虧待功臣。事成之後,封你做‘陳公’如何?”
&esp;&esp;見顧易沉默著不說話,薄奚信不由地加碼強調,“他們害死了你的父兄,和你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子報父仇,天經地義。”
&esp;&esp;臉上真有點同仇敵愾的憤怒。
&esp;&esp;顧易卻沒有跟著薄奚信的節奏走,而是突然開口問:“你說朝廷有人和莫那婁隆聯絡,既然如此,當年我父兄帶兵西撤,莫那婁隆若是真有南下之心,該趁機拿下定丘,那才是劍指金陵、直逼王都……他不該在新離設伏。”
&esp;&esp;薄奚信沒多想就給出了回答,“定丘城固,他怕陳軍設伏,反被圍了。”
&esp;&esp;顧易一頓。
&esp;&esp;這就有點微妙了,莫那婁隆並不完全信任陳朝內部給出來的訊息,而是心有疑慮。而且薄奚信對莫那婁隆和陳朝有聯絡知道得那麼清楚,說明這件事不僅僅只在新離一役,而是在更早之前。
&esp;&esp;顧易的情緒到現在還沒法平穩下去,但是理智卻從頭到尾像是剖離出來一樣冷靜。
&esp;&esp;他開始考慮另一個問題:父兄對於朝廷真的全無防備嗎?並不是。
&esp;&esp;那些家中的溫情過往中,其實也能偶爾察覺一些緊繃的氣氛。兄長和父親吵過架、吵得很兇,父親都動了家法。兩人都就這些事情迴避了他,但是顧易有時候還是能從兄長的態度中察覺到微妙的、對朝廷滿不在乎的意味。不過兄長平常並不會把這些表現出來,他看起來總是恭敬又帶著晚輩的謙謹,不管是對皇室宗親、還是對朝中老臣。
&esp;&esp;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