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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坐在那裡。從最容易觀察七名——一名男子和六名男子的位置,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是一名年輕女子——可是多麼的不般配啊,她那長長的頭髮是毫無瑕疵的白髮。
“如果有什麼在意的地方,不用客氣說出來就行。”
聽到白髮女子的提問,被包圍的男子有點嫌麻煩地回答“嗯,不——。”
“不是說在意——總覺得這種地方感覺就是不一樣啊。畢竟我可是個島上來的猴子——站到這麼漂亮的地板上還是第一次。”
“原來如此。這麼回事啊。”
女子又笑了。
非常愉快地笑。
“說是冰床,也不是說這裡是冰做的。不過你多少也該注意一下週圍的那幾個人了——如果你有誤會我先幫你糾正,他們可不是當背景的蝦兵蟹將。每一個人都是可以名留歷史的高手——。”
“歷史什麼的就不用管了。我可不懂歷不歷史的。要那樣想的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總之每個人都是劍士吧?”
被包圍的男子粗魯地說道。
“既然是劍士,就會用刀吧。如果用刀的人當我對手的話,我是不會輸的。”
“好自信啊。哎,我就不說你狂妄自大了,不過對方可不是一個人。是六個人。”
“六個人?我是數成六把的。”
“怎樣數都行。你打算怎樣對付比四肢加一個頭還要多的刀呢——在我看來,就算是你的拳法也有些危險把。說起來空手和刀打架就是個問題。當然了。若這點都做不到的話,從一開始就沒有協助我的資格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有幹勁了。因為我實在想幫你做事都覺得坐立不安了。”
不聲不響地。
六名男子稍微縮小了包圍網。
那也是當然的,當自己幾個人不存在似的兩個人的對話——就算不是代表正統道場的精銳們也會憤然。
覺察到他們的氣息,男子抬起了頭。
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
“哎,算了。”
這種悠閒的詞。
表情也很悠閒。
“用腦子好麻煩啊。雖然不太好動,不過這裡應該不會讓腳打滑吧——隨時都可以。隨你喜歡發個口令吧。”
“這樣啊。也行。”
女子點頭,
“那麼,開——”
始。
先於發出最後的一個音,六人的——六把木刀砍了下來。未來的達人們揮動的六道劍線,不會發生互相打到這種低階錯誤。毫不留情的劍交叉著,同時砍到了男子的全身——
可是。
“哈啊——啊。真麻煩。”
即使這樣,男子也沒有慌張。
反而無畏地笑著。
“我不是說過嘛——不是拳法而是劍法。還有,區區六把的話,仍然還缺一把——對我來說啊。好了那就,接下來請試看。”
然後,深深地——壓低身體。
“虛刀流,七花八裂——。”
那座島在由丹後的深奏海岸隔海相望的另一側——是個周長約四里的非常小的島嶼。深奏的村民中也很少有人知道那座島的存在——知道的人也基本不去在意它。因為沒有必要去在意它。當然它也不會在地圖上顯示,那座島,連名字都沒有。因為過去沒有人給那座島起過名字。大概這也是因為——沒有起名的必要吧。總之那是這個國家無數個無人島中的一個——
否。
直到二十年前,那座島還是個無人島。
二十年前,有一個從深奏渡海的家庭——他們將那座島稱為“不承島”。只有他們三人才有給那座島起名的小小理由。
“啊—……,好麻煩啊。”
清晨。
在一棟建在島嶼中心附近的,富有手工感的挖地式小屋旁,一名男子嘮嘮叨叨地嘟噥著——身穿破布一樣的衣服,蓬亂的頭髮。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似乎打從心裡毫無虛假地麻煩地,忙著做什麼事。
是一個木桶。
一個很大的空木桶。
這個木桶果然也是手工感很強烈的造型。如果換一種看法的話這簡直就是用繩子把幾個木板綁起來罷了,不過卻沒有一絲漏水的縫隙。把柄杓(譯者:日本古代用的勺子,竹製品。)丟進木桶中,男子把它背了起來。和綁紮木桶一樣的繩子掛在雙肩上。
好麻煩啊,這回在心裡想。
不過這也沒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