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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後，用細布包著在燻爐上烘著，凌雪坐在圓墩子上拿玉梳給她輕輕地篦著頭髮。另有小宮人給她念著話本。
&esp;&esp;濯冰輕手輕腳地行了個禮。
&esp;&esp;華灩睜開眼：“回來了。”
&esp;&esp;濯冰低聲道：“奴婢問過了王才人，王才人雖沒有明說，但她的貼身女使對奴婢暗示，柔蕙郡君房裡時有驚叫哭泣聲傳來，有好一陣了，時常擾得她們不得安眠。”
&esp;&esp;“那個叫惜香的小宮婢呢？”
&esp;&esp;濯冰頓了頓，才斟酌地說道：“她們不肯明說，知道惜香身上經常帶著股藥味兒。”
&esp;&esp;華灩聞言，忽得嘆了口氣。
&esp;&esp;凌雪朝濯冰使了個眼色，濯冰悄聲退到了華灩身後。
&esp;&esp;凌雪試探著問道：“殿下為何嘆氣？”
&esp;&esp;華灩懶怠地半闔著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esp;&esp;翌日，太子妃派人送了訊息，天寧節將至，行宮青陵臺已經備好了，還請各宮貴人準備行禮，不日便要出發。
&esp;&esp;華灩聽過便打發了傳信的宮人回去，叫了保母為她收拾衣裳首飾等出行用品，喚來濯冰為她更衣。
&esp;&esp;旬末了，按照規矩，她要去向皇帝請安。
&esp;&esp; 月斜樓上五更鐘3
&esp;&esp;皇帝在崇政殿。
&esp;&esp;只是華灩才走到崇政殿，就看到一架鸞儀從殿前出發，她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esp;&esp;前來迎接永安公主的張勝全執著拂塵，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內心暗道這奚貴妃明知今日公主要來向皇帝請安，卻還是卡著時辰來送燉盅，說她不是故意的，連他都不會信。
&esp;&esp;張勝全堆起笑臉，呵著腰迎了公主入內。
&esp;&esp;皇帝正在窗邊桌後坐著，凝神看著手裡的書卷。
&esp;&esp;華灩不用看也知那定是道家書籍，她上前面無表情地行了禮。
&esp;&esp;皇帝看起來頗為怡悅，見到許久不見的女兒來，連蒼白的臉頰上有了紅意。
&esp;&esp;華灩卻不敢細想，父皇的愉悅心情，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奚貴妃？
&esp;&esp;故而她起身後，只冷淡地站在一旁，神情清冷。皇帝原本有許多想和女兒說，但一看她臉上寒霜般的神色，猜是自己哪裡又得罪了她，曉得華灩這個時候聽不進去他說的話，便嘆了一口氣，搜腸刮肚地想了幾句市井人家爺孃對閨女的關懷語句，嘗試與她親近。
&esp;&esp;“隨波。”皇帝喚著她的乳名，親切地問：“我聽延平郡王說，你在蘭臺適應得還不錯？”
&esp;&esp;蘭臺令使是華謐兼任的官職，他本身的封號是延平郡王。
&esp;&esp;華灩彎下腰去，拱手作答：“是。兒臣還未向皇上謝恩。多謝皇上給兒臣派了這般的好差使。”
&esp;&esp;語調恭敬，卻不含一絲溫度，全然公事公辦的味道。
&esp;&esp;皇帝的眼神就黯然了幾分。
&esp;&esp;張勝全趁著公主沒注意，轉頭對皇帝做了個無聲的口型。皇帝讀懂了他的意思，精神乍然振奮了起來。
&esp;&esp;皇帝坐正了身子，稍稍往前探出了上半身，帶著幾分隱秘的期待道：“我吩咐了人，在行宮給你留了一處上好的住所，你見了定會喜歡的。”
&esp;&esp;華灩眉眼中帶著些煩厭：“便是行宮再好，還能比過皇宮嗎？”
&esp;&esp;皇帝被噎住了。
&esp;&esp;張勝全見狀急了，再次張嘴做了極其誇張的口型，生怕皇帝認不出來，還做了好幾次。
&esp;&esp;皇帝努力分辨著：“嘛——馬——秋？哦哦，馬球……”
&esp;&esp;華灩抬眼，正好瞥到張勝全五官亂飛、皺成菊花的樣子。
&esp;&esp;華灩：“？”
&esp;&esp;張勝全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臉熱的轉過頭去。陛下啊陛下，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