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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啊,南京保衛戰!
第一位中國將軍,戰死。
萬分不安的黎明,凶信如人們意料之中地接踵而來。
清晨,滿天的紅霞中,冉冉升起一輪似血印的紅日,醒來的南京帶著一片血色。
發往千家萬戶的報紙,把這戰火紛飛中的第一條凶信帶到了忐忑不安的手中。
每份報紙的第一版都掛上了弔唁的版頭,一行醒目的又刺目的大字標題——壯哉張鎮傑少將!
駐守南京長江防線的第三機步師長張鎮傑少將,壯烈殉國,第三機步師官兵全部戰死!
數萬將士把生命拋在了南京城外,鮮血染紅大江,也染紅了人們的心。
報紙上的一字一句是悲憤的,大戰的慘烈,中華民族吶喊的不屈和堅韌!報紙上一字一句也是慘淡的,哀悼著壯烈犧牲的英雄們。
報道旁邊還配上了各界自發開展的紀念犧牲將士儀式的照片。
凜然的靈堂,掛上白幡,張鎮傑將軍的身上蓋著國旗,屍身還儲存著中國人的那一身浩然氣慨。
李彪和在野戰醫院的周冰冰,醫生,護士,傷員們,輪流拿著報紙看,都看得心情沉重。
黃昏。
李彪和周冰冰,走在周村混亂的馬路上。
天空正飄著悽風苦雨!
百姓們唉聲嘆氣,真不知道敵人會不會殺來。
同時,羽毛尚未豐滿的南京空軍也面臨著艱難的重負。
他們要死守每一寸天空,除了保衛大後方的航空兵,各軍分割槽抽調的殲十,蘇-27,陸航的武直九,正陸續向南京轉場飛行。
幾個月來,周村每天都要遭受敵軍轟炸。
逢敵必亮劍,堅韌的中國空軍起飛應戰敵f-22機群,天空滿是格鬥導彈,拉煙墜落的飛機,零距離彈射的飛行員。
昔日繁華的周村,在一天天刺耳的警報聲中頓時充斥著驚亂和嘈雜。
李彪和周冰冰停下來,一個美國小男孩正艱難地在小屋外升煤爐,通天的煙,燻得他直打噴嚏。幽藍的火苗在扇子下竄著。他小小的心裡也上著火,擔心著點不著煤爐,手裡的美國時代週刊不由得下了幾下重手去扇,掀起一陣升騰騰的火焰來,他趕緊用週刊擋著眼前的煙火,不停咳嗽。
美國男孩身上裹著舊的羽絨服,破的牛仔褲,滿身都是鴨絨,但是又處處漏風,在這水露似的清晨,凍得他抖霍霍。小小的臉雙頰紅彤彤,紅得有些焦,嘴唇青紫紫,紫得裂開來。眼皮半蓋半閉,好像剛剛過去的那一夜他並沒有睡實,緊緊皺著小眉頭,看見李彪他們來了,忙興奮地取出幾包“萬寶路”牌香菸喊道:“你們好,我叫詹姆斯,紐約來的,請買包煙吧!”
周冰冰二話不說,買下詹姆斯所有香菸。
李彪的眼睛忽然一熱,忙扭過臉,他望著天空,澄澈的天沒有任何汙點,心想:這日子什麼是頭!
他們路過一個戰時幼兒園時,不覺走了進去
戰時幼兒園前身曾經是小土地廟,如今很零落,很多小孩都走了,只留下幾個看門守夜的老師。
夕陽斜斜的射在那油漆斑駁的經臺上,霞光透過了玻璃不全的窗子,染紅了那已洗成灰白色的藍布窗簾。樹影在窗簾上來來回回的擺動搖曳,時而朦朧,時而清晰。
他們沿著院子中的石板路向裡走,這棟陳舊、古老的土地廟有條長長的走廊,走廊邊有好幾間獨立的房子,都是禪房。
廊簷上還掛著幾個鳥籠,裡面卻早已沒有了鳥的蹤跡。廊下,幾株缺乏照料的菊花在秋風中搖曳。
李彪推開間禪房的門,迎接他的是厚厚的灰塵和涼涼的空氣,他愕然的四面張望,空洞洞的房子裡沒有一絲一毫人的氣息,桌子椅子上全是塵土,合攏的窗格上,一隻蜘蛛正悠然自在的結網。
他在室內默默地兜了一圈,無意識的喊了一聲:“豪叔!你們在哪裡?!”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內散開,顯得單調、落寞、而寂寥。
他走出門,周冰冰正在等他。
他們走向正門。
一個守夜的老師正悽悽惶惶地燒香拜佛,看到他們似見了救星一般,絮絮叨叨訴苦:“看到那些黑人搶救濟糧,嚇都要嚇死!家裡米缸都空了,我自己一個女人,怎麼搶得過那些黑人?”
他們嘆著氣走了出來。
亂世荒年,一個星期了,不時從東面傳過來的火炮聲,聲聲震耳,一聲緊似一聲逼迫著人們拉家帶口,瘋狂奔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