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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欲取龍陽的性命,而少垣又是怎樣飛身過來,為他擋了那一劍。
劍鋒沒入少垣的胸膛,從後背穿過去,他倒在地上時,那劍鋒又在血肉中磨了磨,被頂出來。
他想,他此前從未見過龍陽如此的失態。
也是,自從龍陽十二歲之後,他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若不是他一直存有那可笑的妄念,換做常人,他恐怕連對方的樣貌都已模糊。
他第一次不再這樣自欺欺人。他仔細的回想,卻發現自己真的不記得龍陽喜怒哀樂到底是什麼模樣。
今次,他終於見到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龍陽抱著少垣的手在不住的發抖,湧出的血跡染了少垣所穿的青衣。
他喉間逸出破碎的殘音,顫抖著吻上少垣的發:“少垣,你給我起來……”
魏無忌看著地上血跡斑斑,他蹲下身來,他想問,那劍沒有劃在他的身上,可他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疼呢?
他看著龍陽抱著少垣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半晌才笑了一聲:“終究,沒我什麼事了。”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腥味,他一步步回到房內,撿起鋪陳在地上的那幅畫。
他在斷痕處一寸寸摩挲過去,而後緩緩捲起,放在錦盒裡。
那錦盒一把鎖落了上去,終究是永不再啟。
那夜,他在窗前枯坐至天亮。
夙瀟聽到這兒,心中一片荒涼,她知道,不過兩年,他便就要死了。世人都道名譽天下的信陵君,最後竟是傷於酒色而死,奇哉怪哉!
可她而今才明白,從這一夜開始,此前那個信陵君便已經死了。
她只覺得自己眼睫處薄有涼意,她輕輕走到玄冰床畔,看著此時安安靜靜,再無聲息的信陵君,突然便想,這世間若真有什麼血引之術該多好,若他真的能活過來該多好……
不是為了什麼社稷蒼生,更不是為了什麼王座,只是為了他自己。
他這一生,不該是這樣的。
四十多載的生命逝水一般匆匆而過。名震天下,以一己之力扭轉兩國之興亡。不知受多少人敬仰。可她突然很想問一句,魏無忌,你可快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