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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顧無言,魏無忌看著龍陽淺淺飲酒,失笑一聲,執起案上筆墨,說了一句:“如此美景,不畫下來,豈不是可惜。”
龍陽回眸,眸中神色難辨。唯有窗外的風送進來一室欒樹花香。
關於那副畫,直到此時,夙瀟才能相信,那確實出自信陵君之手。
夙尋含了薄笑,問了一句:“那夜明砂是龍陽拿給他治病的,信陵君又何故將那藥融在筆墨裡?”
夙瀟看著此時玄冰床上已毫無生氣的信陵君,難得突然明白過來信陵君當時所想。
她道:“興許,他只是想將龍陽唯一送他的東西留的更久一些。”
夙尋笑笑:“你說的對,那藥再怎麼珍貴,也留不久,可是隻要那畫還活著,那龍陽送他的夜明砂自然就活著。”
只是可惜那畫毀了,不是毀在多年之後的今日,而是毀在魏無忌收筆的那一刻。
魏無忌看著站在門扉處的少垣,了悟的笑笑:“朝中這般清閒嗎?王兄竟能來這邯鄲一趟。”
少垣面色說不上好,看著魏無忌執的筆兀然笑了兩聲:“此番擊敗秦軍,無忌心下寬鬆,竟難得有閒情逸致在這兒作畫。”
少垣踱步過去,拿起那畫細細瞧了瞧:“這畫雖好……可我看著礙眼……”
說話間,那捲帛已是被他從中劃斷。甚至,那畫上的筆墨都還未乾。
這便是少垣,魏國的君主。
龍陽隨著少垣走了之後,魏無忌才輕輕拾起那地上的畫,神色間已是看不出悲喜,或者說,他已經能夠將情緒掩藏的很好。
畢遠進來,他聲音一貫的平和:“我覺得邯鄲很好,不必再回去大梁了,就留在這兒吧。”
畢遠以為他今次確實是死心了,可事實證明,他還沒有死心。
若是真的死心,那他該把那幅畫遠遠的丟掉,而不是在夜間和衣起身,將那幅已被斬斷的畫重新修補,更不會在修補到一半的時候,咳出一口心頭血。
這次,他是真的病的很重,可惜,龍陽再沒有來。
魏無忌說要留在邯鄲城,可任誰也想不到,這一留,竟是十三年。
十三年的時間,有關少垣同龍陽的事情,已在天下間成為傳說。而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每隔一段時間必講一次少垣同龍陽的糾葛。
夙瀟覺得,自從那次魏無忌率軍救下趙國之後,趙國恢復十幾載,人們沒有了戰亂之苦,越發的清閒起來,或者說,越發的無聊起來。
不然,何至於每次一講起龍陽同少垣的事情,整個茶樓裡都是座無虛席。
“話說那日朝堂之上,魏王端坐王位,底下一眾大臣哭哭慼慼死諫,請求處死那迷惑了魏王的男子。”
“啪”說書人執著驚堂木重重拍下。
那說書人又道:“可魏王當時冷冷睨著下方的朝臣,而後拂袖離去。第二日上朝,那魏王竟當著萬眾朝臣的面,將那男子封為龍陽君。”
“此後,龍陽君之名天下誰人不知。”
底下有人唏噓:“那魏王已是一國之君,天底下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何必為了一個男子和眾朝臣出現裂隙。”
旁邊有人笑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傳聞龍陽君雖為男子,但生的一副好容貌,比之女子還要勝上三分。”
旁邊一人嘲諷:“一個大男人長了副娘們的樣,那魏王看著也不膩歪。”
底下還有人要說話,堂上驚堂木落下,整個茶樓頃刻間靜了下來。
“話說,此後這龍陽君盛寵不衰,魏王更是為了他,尋來古劍承影。”
底下有人問:“這古劍承影是個什麼東西?”
“這承影,在上古時期,可是周天子三劍之一,了不得的寶貝。”
那說書人笑道:“那魏王為了龍陽君怎麼尋到古劍承影,其間又發生了什麼事?眾位且等我下回講解。”
最後驚堂木落下,驚了滿堂寂靜。
人群漸散,可軒窗邊坐著的男子久久都沒有動一下。
身後的侍從催促:“公子,這人都散了,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那男子抬起頭,淡淡“嗯”一聲,巍峨高冠,廣袖當風,不是魏無忌又是誰呢?
那侍從又說了一句:“公子每每來聽,可這些少說都聽過一百遍了,公子也不膩嗎?”
魏無忌起身,冷冷淡淡說一句:“不膩。”
那畢家的家主說到這兒,頓了下來。
已是滄老的臉上顯出一抹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