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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的聲音帶了濃濃笑意:“射到什麼了,我怎麼沒瞧見?”
她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竟也忘了一時的危險,從草叢中探出頭去看。
那少女聲音清脆:“你這是看不起我的箭術,哼,等我再射一隻給你瞧瞧。”
話音剛落,她便感到有箭羽貼著自己的臉頰滑過。
她一驚,便想要跑開。
只聽見身後的少女滿含怒意的聲音:“怎麼還跑了?”
她想,那個姑娘估計是將她當成什麼獵物了。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她只覺得自己一顆心要飛出來。
那少女又是一箭射過來,這次,她也生了也怒意,微微偏頭一口咬住那支箭,只覺得唇齒間震的發麻,已經有血跡逸出來。
這樣一番動作下來,她身上披的獸皮已滑了下來,露出她半邊人身。
身後的少女好像被驚到:“呀!居然是個人。”
她從口中將那半支箭吐出來,只冷冷的瞪過去。
這一瞪之下,怔住的卻是她。
那少女身後的男子不疾不徐策馬趕來,依舊是月白的衣袍,如泉中玉,如風下松。
她之前不懂何為殘忍,可這一次,腦中第一時間浮出的,卻是殘忍二字。
上天從來都沒有厚待過她,她知道。可這一次,卻著實對她殘忍了些。
雖是一母同胞,可兩年之後再見,早已不是一句雲泥之別可以概括。
她突然生出慌亂的情緒,急急將滑下去的獸皮拉緊,想要逃離此地。
可身後的少女策馬攔在她的眼前,不依不饒:“你是個人,我剛才射你那一箭,你怎麼不說?”
她看著言盡,心中一時也分不出是什麼滋味。
李園過來,翻身下馬,只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她,像是要看出個什麼來。
她突然就反撲過去咬住他的手腕,她想,依著他的身手,甩開她應當不難,她趁著這個機會再跑出去,尋個隱蔽的地方等阿皎找過來。
可李園並沒有甩開她,而是任著她緊緊咬住他的手腕。
她臉上滿是髒汙,悄悄抬起一隻眼睛,卻看到他正盯著自己,眸中情緒一時陌生。
她警惕的向後退去,李園還在往過來走,她蹲下身,輕輕的發出一聲狼嚎。
她想,如果附近還有別的狼,聽到她的叫聲,應該會趕回來吧?
可別的狼還沒有趕過來,倒是李園先停下了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他急走幾步,將她一把拽起,旁邊言盡不無嫌棄的說:“李哥哥,她恐怕是被狼養大的,好髒——”
言盡說完這句話,便被突然竄過來的阿皎撲在地上。言盡雖是孤兒,但得了李家的庇護,從小的嬌生慣養,哪裡見過狼,更者,那頭狼此刻正欲咬上她脖子上的血管。這樣一驚一嚇之間,她便暈了過去。
李園好似沒有看到她暈了過去,只一隻手緊緊的拽住李嫣,良久才說了一句:“你是嫣兒嗎?”
她給過去一個,你竟然還記得我,我還活著你覺得很奇怪的眼神。
李園似乎知道她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只頓了頓,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我記得你。你是我的妹妹,李嫣。你雖然丟了兩年,但我知道,你還活著。”
這句話是這麼多年來,他對她說的最和善的一句話。那一瞬間竟讓她生出,他其實是很在乎她的錯覺。
故事到這兒結束,蒼溟淡淡呷一口茶水,不鹹不淡問了一句:“你怎麼看的?”
夙瀟回過神來,覺得心下一陣痛過一陣,可在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又奇異的平復下去。
而他說起那些往事,她雖然會覺得心傷,但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外人。
她搖了搖頭:“除了覺得自己很有些傷情外,沒有什麼看法。”
蒼溟再呷一口茶水。
她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我之前……又是為什麼忘了這些事?”
蒼溟瞧她一臉的不解,正色了幾分解釋道:“其一,李嫣並不是你。其二,李嫣她並不是之前忘了這些事,而是之後才忘的這些事。”
夙瀟根本無法理解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蒼溟難得面色沉下來,一字一句說:“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難讓你相信。因為我自己都覺得這一切很是荒唐。”
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頭疼的撫了撫額,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瀟瀟,我不會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