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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低緩一笑,看著龍陽說:“可幸,如今你在我府上,只有我養著你。”
可他目光觸及几案上那封秘折的時候,才漾出絲絲縷縷不捨:“朝中有急事,我要去趙國一趟,少則三四月,多則半年。到時候,估計欒樹的花都謝了。”
他最後一句,帶了莫名的惆悵。可他慣來溫潤,只一瞬,他就又笑著說:“若是欒樹的花謝了,那就改栽梅花,入了冬,梅花總是不會謝的。”
龍陽知道他要走,眸中已經泛出霧氣:“無忌……不走。”
他心軟了一軟,可想著到底只有半年時間:“我只去半年時間,我給少垣說,讓他有空的時候多照顧你一些。”
龍陽顯出迷惑神色,魏無忌笑了笑:“你見了他就知道了。四年前,你見過他的,如今許是忘了罷。你一直嚷嚷著要學劍術,他的劍術很好,若有機會,可以讓他教你一教。”
十二歲的龍陽全然不是此後那幅慵懶冷淡的模樣,那個時候,他的生命中甚至還沒有出現一個名叫少垣的人。
聽到這兒,夙瀟皺了皺眉,她往前幾步,問那畢家家主:“那信陵君去了多久,回來之後呢?”
畢家的家主望一眼玄冰之上的信陵君,眸中湧出濃烈的哀傷:“公子去了僅三個月,便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回來那日……”
魏無忌穿著霜色長袍,袍角翻飛,面上神色自若,可只有凌亂的腳步洩露了他此刻心中的急切。
他轉到龍陽所居的院落,推開門時便喚:“龍陽。”
可室內清冷,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他一路趕來,就連衣袍都未來得及脫下,那袍角已是有了褶皺。他猶不在意的皺了皺眉,問一旁趕上來的侍從:“他今日可是去哪裡了?”
那侍從覷他一眼:“公子走的第三日,小少爺便……丟了,不過丟了的第九日有位公子領著小少爺回來,說是公子曾經囑咐他,讓他多照顧著些小少爺。自那之後,小少爺便被那人帶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魏無忌聽到這侍從說第一句話,只覺的自己心下騰起莫名的暴戾,但多年的溫雅讓他生生壓下了這股戾氣,他招了招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呆呆在這房內坐了一會,只覺的心下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難受。他知道那侍從說的許是少垣。
少垣雖為一國之君,但他性子乖戾,沒有半點一國之君的仁愛之心,都說君王愛民如子,可唯有他最清楚,愛民如子這幾個字對少垣來說彷彿就是一場笑話。
可而今龍陽被他接去宮中三月,其間不知發生什麼。但他轉念一想,龍陽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少垣再怎樣,也不會真同一個孩子置氣。可……少垣的性子畢竟……
思及此,他起身,對隨侍身側的畢遠說:“去王宮。”
彼時,畢家的家主還是他身側一個小小隨從,名喚畢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