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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忌見到龍陽的時候,已是落日的影暈映入深林。
他安安靜靜的被少垣牽著過來,手中拿一把木劍。
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龍陽的眸中只是冷淡,再沒有往日欣喜。
他心下一窒,但還是對著龍陽和聲說:“同我回去吧。”
龍陽聽到這話的時候,才眸中有了輕微波動,他緩緩掙開少垣的手,走到他面前,卻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他面上神色僵了僵,問:“三月不見,你連我都不識得嗎?”
龍陽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旁邊的少垣笑了兩聲:“無忌,你難得對什麼人如此上心。”
他這位王兄向來喜怒難測,他不知曉他說這話何意,但還是說:“龍陽這些時日勞煩王兄照顧。”
少垣微微一笑:“我的徒弟,我自然該多照顧著些。”
他提前三月回去,想到龍陽見到他的很多種情緒,欣喜的,激動的,可獨獨沒有想到過,會是那樣冷淡。
他回去府上時,衣袍都被夜露打溼,他坐在涼亭中獨酌,苦笑一聲:“罷了罷了,養了他四年,他要離開,便由著他吧。”
後來兩年,他再沒有見到龍陽。可他也曉得王宮中漸漸生出什麼樣的傳言。
他也偶爾想起當日從馬下救下的那個孩子,可卻再也沒有辦法將那個孩子同十二歲望著他眸色冷淡的龍陽重合。
大年初一,是他的生辰。這個生辰尤其的好,拜年同祝賀趕在一道,更添了幾分喜氣。
彼時,他已賢名在外,那日來給他祝賀的人到了暮合時分才漸漸離去。
他仰躺在半副滕床上微微養神。門外卻是傳來侍從的聲音:“公子,有人求見。”
他那時已是累極,只懶懶的回了一句:“告訴他,今日我已經歇下了,讓他明日再來吧!”
那侍從從門扉後又說了一句什麼,可他卻是沒有聽到說的什麼。
第二日晨起,他模糊間想起這回事,問了一句,那侍從支吾著說:“昨夜來的,是龍陽少爺。”
他覺得自己腦中許是還有些不清楚,不然怎能聽到那侍從說是龍陽來了。
他已經兩年不曾見過他。他二十四歲生辰,二十五歲生辰龍陽都沒有來,二十六歲生辰自然也不會來了。
那侍從又說了一句:“昨夜就龍陽少爺一個人來的,我說公子歇下了,讓他明日再來,他卻不走,如今還在那長亭裡坐著呢!”
這次,他聽清了。可手中的茶盅也掉下去了。
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只餘一袂月白衣袍。
天空還沒有大亮,只覺得霧濛濛一片,滿是潮溼的氣味。
龍陽就穿著絳紫長袍,微微趴在青石桌上假寐。
他走過去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竟連呼吸也放輕了些許。
龍陽許是感到旁邊有動靜,他睜開眸,看著魏無忌,低緩一笑。
從十二歲到十四歲,他早已長成少年模樣。
那一瞬他臉上乍現的笑意,任是魏無忌熟讀天下詩書,也尋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他。
或者說,世間再無任何詞能配得上他。
魏無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他對面,他只能聽到自己聲音有些艱澀:“你一個人過來的?”
龍陽點點頭,又笑了笑:“不然呢?無忌以為我同誰過來,少垣嗎?”
魏無忌被他笑容一晃,才出聲:“你來了,怎的不來扶雲閣。”
龍陽又趴在青石桌上,閉了眸:“扶雲閣啊!已有些陌生了。我讓人去找你,可他們說你歇下了,我就坐在這兒等你一夜。若是你再起的晚些,我就要走了。”
魏無忌聽到這話,不知怎的,心中湧起莫名的火氣:“你如今,連一晚都不想待在我府上嗎?”
龍陽沒有說話,默了一會他才說:“昨日是你二十六歲生辰。是我來晚了。”
魏無忌喃喃道:“不晚,只要你來。”
龍陽還是趴在那石桌上,渾身透出一股冷淡,聲音難得軟下來:“小的時候,總是你記得我的生辰,其實我也想給你說一句來著。”
“說一句什麼?”
龍陽眸色變得溫軟:“無忌,生辰快樂。”
這像是他十二歲之前拽著他的衣角喊“無忌……無忌”
魏無忌渾身一怔,看著龍陽起身,走到他近前,前一瞬的溫軟盡數褪去,又變成那個冷淡模樣:“無忌,你知道嗎?就在你生辰前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