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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禮被“啵”之後,果然偃旗息鼓,沒有再號令小石頭衝鋒陷陣。
他收了神通,世界隨之祥和。幾位老副官趁此時機,給花房張羅上了彩燈紅燈籠——今夜畢竟是除夕,除夕應有個除夕的樣子。
一時間,這座玻璃屋子煥發了幾近絢爛的七彩光芒,彷彿一大塊會變色的剔透水晶;水晶裡有樹,有花——軟緞子攢成的假花,有山,有草,有池,有魚——已凍得半死,呆若木雞地口吐泡泡;忽略不計那迎頭呼嘯的寒風,倒宛然一座生機勃勃的春城。
眾人提前跟春天打了照面,不禁興致昂揚。得到秦嘉禮的准許之後,立刻熱火朝天地搬來了兩桌酒菜,在花房外頭吃起年夜飯來。
這些副官衛兵,都是跟了秦嘉禮好些年頭的左右親信。他們開心,秦嘉禮臉上也隱隱浮現了笑意,然而一掉頭,他發現佳麗還坐在趙雪林的身邊,那笑意又“咻”地一下飛走了。
原地踱了個來回,他摸著下巴,冷笑一聲,甩下狐狸螃蟹的偽裝,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佳麗一直沒把秦嘉禮當回事。
這可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秦嘉禮模樣太好:一雙桃花眼黑白分明,黑也不是純粹的黑,是帶著瀲灩的黑,再加上面板白淨,嘴唇嫣紅,簡直近乎於明豔;她實在不能把這樣的他放在眼裡。
誠然,秦嘉禮的脾氣很可怕,鞭子很恐怖,但脾氣和鞭子都衝著趙雪林招呼。她隔岸觀火,只觀出了這兩人關係曖昧。
她在重男輕女的戲園子里長大,又過了幾個月水深火熱的軍妓生活;練就慧眼不敢說,察言觀色的本領卻是爐火純青。
她心想,秦嘉禮可能是個武功高強的拿喬兔子,趙雪林懾於武力,無可奈何,於是帶了自己回來敲打他。
想到這裡,佳麗更不把秦嘉禮當回事了——她的一些志在為兔的師哥,常常因為不得大老闆的歡心,而罵她打她洩氣。她對於兔子,當真是毫無好感。
好好的男人,有手有腳有頭腦,不去創立一番事業,整天就琢磨著怎麼勾`引另一個男人,然後坐享其成、好吃懶做,這怎麼讓她高看一眼呢?
與此同時,秦嘉禮走到了她的面前。
厚絨被之下,他穿著整整齊齊的一套西裝,襯衫筆挺,風紀扣上插著一枚價值不菲的鑽石領針,在五光十色的花房裡,是尤其地閃,尤其地亮。
他先高高在上地扣攏了袖釦,然後雙手按在她的兩側,俯身下來:“你跟他,不如跟我。”
他嗓門不小,佳麗卻瞪圓兩隻眼睛,彷彿沒有聽清:“什麼?”
秦嘉禮抬手幫她掖了一縷頭髮在耳後:“我說,你跟他——”他將頭挑釁地一偏,看向一旁的趙雪林,“不如跟我!”
這回,佳麗徹底聽清了,大驚失色:“什麼!”
秦嘉禮一皺眉頭:“你是聾子?”
“你,我……不是聾子!”
秦嘉禮緩緩掃視過她的面龐,因為懷疑自己一耳刮子會把她的頭臉抽飛,故而耐著性子沒有動手,平心靜氣地講著道理:“他一個師長,你跟他有什麼前途?”
“跟你也沒有前途呀!你……”
“我什麼?”秦嘉禮眉毛越皺越緊,眼中戾氣暴漲,手猛然揚起又猛然放下,“老子作為司令,配不上你不成?”
這下不是隔岸觀火了,她被秦嘉禮兇狠的眼神嚇到了,實打實地感到了驚懼。
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她下意識地想逃跑,然而起身之後,更加絕望。她這時候才察覺,秦嘉禮身形幾乎和趙雪林一樣高大,一樣挺拔,山似的樹似的擋在她面前,讓她無處可逃。
司令……
掌心滲出薄汗,她悔恨不已,之前怎麼會把他當成糯唧唧的兔子呢?
她不知道的是,秦嘉禮在旁人面前,自然威風八面,但到了趙雪林面前,理智上雖然還想耍威風,感情上卻不由自主地變成了恃寵而驕——從小到大的習慣,沒治了。
好比現在,秦嘉禮眼看著就要翻臉,一耳刮子狠抽在她臉上了;這時,他的手腕忽然被趙雪林攥住了。
“好了。遇之,別鬧了。”
“我沒鬧!放開!”
就是這個撒嬌似的耍橫語氣!佳麗可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走眼了……
趙雪林反剪住秦嘉禮的雙手,朝著她一揚下巴:“你先下去吧。”
秦嘉禮眉毛幾乎呈九十度:“你不準走!”
佳麗見他對自己也是嬌蠻式的語氣,不禁偷笑,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