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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李晟在他懷中悶聲道:“談完了?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聞燕雪笑了笑,啟唇欲言,李晟心中一緊,不怨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是聞燕雪一笑,就準沒好事。
果然,聞燕雪紅唇白齒,一張一合,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你想不想做皇帝?”
清秋送爽,涼風陣陣。李晟卻驚出一身冷汗來,這種亂臣賊子的話聞燕雪竟也敢說出口,雖說眼下他擁兵自重,確實有這個能耐。
只是李晟眨眨眼,緩聲道:“你又在誆我,你又不是不知,我本不是先帝所生的,哪能繼承大統呢。”
棲霞殿內,聞姝卸下了滿頭珠翠,將長髮隨意盤了一個寬鬆的髮髻,在額間戴了避寒的鑲玉抹額,由人扶著來到偏殿的暖閣中。
一旁的桌案上燃著名貴的香料,輕盈的煙霧筆直升起,嫋嫋地飄懸在空中。
“這是小侯爺著人送來的,據說是西域名香,每年也就有那麼幾兩,聽說比金子還要貴重。”海棠走近案邊,用手中輕羅絹扇輕扇慢打,好讓香飄得遠些,盈滿整個宮室。
外男不允許出入後宮,他們兄妹二人已經許久未見了,也就在天子家宴時,能遠遠地隔著瞧上一眼。
聞姝的神色變得柔軟下來,“兄長有心了。”
海棠是聞姝身邊的大宮女,她容貌清秀,身量高挑,瞧著比聞姝還要高出一個頭不止。她笑道:“小侯爺很關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呢。”聞燕雪雖無法與他們常相見,但總是隔三差五派人送些東西進宮。
聞姝笑了笑,那面上的笑意卻逐漸淡去。海棠將這一切收在眼底,她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絹扇收了起來。
聞姝忽問道:“海棠,你跟著我有幾年了。”
海棠細細思忖後說道:“我來棲霞殿已五年了,娘娘。”
“五年。”聞姝上下打量著她說道,“我記得你已到稱梅之年,尋常宮人也早已出宮許配人家了。”
海棠心頭一跳,撲通一聲,毫不猶豫地下跪叩首,伏倒在地,一字一句情真意切道:“娘娘不要趕奴婢走,奴婢這輩子都會在宮中陪著您,出宮的事未曾想過。”
聞姝淡淡一笑,起身款款上前,正要去扶她時。海棠忙躲了過去,“娘娘折煞奴婢了。”
她誠惶誠恐地站直了身,一抬頭便對上了聞姝瀲灩輕柔的鳳眸。海棠在心底暗道,這莊妃娘娘的眼睛生得與小侯爺可是一模一樣。
“你若真要走,本宮還真有些捨不得。”她意味深長地笑道:“現下非比尋常,可謂是步步險招,事事都依仗著你。”
“娘娘言重了,這都是奴婢分內之事。”海棠鬆了口氣,一顆心穩下來後,她方才想起一件要緊事來,“奴婢今早從太后宮中打聽到了一些事”
“聽說,太后要與宗親們商議立儲的事,就連江留王也”
“此事不必多慮。”聞姝氣定神閒道,雙眸之中的精光被深沉之色斂去了大半。
海棠垂眸道:“是海棠多慮了,想必娘娘心中已有了計較。”
“莫要憂心,如今這天下局勢紛亂,眾人各自為政,早已不是她王氏一族能說了算的。”
“李氏皇族自戕之禍仍歷歷在目,太后不會糊塗到那個地步的。江留王雖有一雙子女,太后也未必願意抬舉他們,即使真讓那南蠻繼承了皇位,江留王便會從嶺南迴到京城,昔日安陵王行專擅之事,整個王氏在其淫威下苟活”聞姝說話溫吞緩慢,柔聲細語,字裡行間卻彷彿裹了一把刀子。
海棠忍不住道:“那如今的安陵王”
兩人一時沉默,聞姝挑眉一笑,清麗的面容配著這意味不明笑,令人心顫,“太后怎會垂青於一個身上流著外族之血的人。”
海棠識趣地住嘴,用餘光瞄了眼聞姝的神色。
恐怕不僅是因為他的母親是烏孫人,此事便牽扯到一樁宮中的秘辛了。昔日安陵王與元貞帝乃是一母同胞所生的親兄弟。元貞帝為人和善寬厚,安陵王卻還是皇子時,便嶄露鋒芒,文韜武略無一不精,頗受君父寵愛。日久天長,養成了一個狂妄囂張,不可一世的性子。偏就是這麼一個專擅跋扈的人,竟無心於帝位。他將親弟弟扶上皇位後,甘願做一個在幕後攪弄風雲的人。 元貞帝也對他全心全意,極盡信任。
關於李晟那不尷不尬的身世,更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烏孫戰敗,便獻上他們的公主阿蘭來大雍和親,帝王薄倖,恩愛好比如朝露夕煙。她一個女子在宮中生存何其艱難,卻不曾想,安陵王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