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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譁然。
與此事無關的門派代表,看向範賢的目光,有驚愕、有打量、有再度審視,也不乏有讚賞之意的。
各有各的心思,慈者覺其兇狠、智者覺其果斷。
此前被他的俏皮話逗笑過的女弟子們,此時都有些不太敢多看他一眼。
雖然都是江湖中人,但幾十號人說殺就給殺了的,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江湖主義價值觀,很正的說。
範賢並不在意這些複雜的目光和波動的情緒,面上帶著一絲冷漠地掃視了那二十多人一眼,便不願多看。
“好你個司空山,我莊弟子不過翻個山,這就打殺了!”
“還我弟子命來,今日老夫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徒兒討個公道。”
“堂堂奇門一道源地起,居然濫殺無辜,還有沒有天理啦,我苦命的徒兒啊…”
“還我侄兒命來…”
“還我媳婦命來…”
“還我妻舅姥爺他六孫子命來…”
嗯?還媳婦命來是什麼鬼?
還有那個七舅姥爺六孫子,你是認真的嗎?
範賢翻了個白眼,搖頭道:“狠是你們狠,侄兒、媳婦都捨得放出來喂虎狼。佩服、佩服!”
“呔,黃口小兒。”自稱老夫的老傢伙,衝前幾步近到範賢身前一丈外,被兩名陣徒攔住。
他繼續罵道:“休要張狂,這滿堂江湖同道不敢言語,待老夫我去川州府尹告大狀。就不信,制不了你個、你個…”
“皓首匹夫。”範賢截斷話,張口就罵:“倚老賣老,尊你年長,不是讓你肆意妄為,汙我司空山清白的。
省點力氣,去給你家侄兒、媳婦什麼的,收屍去吧。”
“星君!”客座首席位置上,來自武道九旗之幽天旗的副旗主、方臉壯漢嶗觀海,似是有些看不過去,起身抱拳道:“恕嶗某直言,貴山門不問原由就殺人,這般行徑,恐非正道所為。”
洞明子星君眨眨眼,很淡然地笑了笑。心說,管好你自己。
未等星君給自己遞眼色,範賢已是仰頭大笑。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笑。
可能,胸中始終有股子悶氣出不去,只能這麼紓解吧。
反正就是笑了,在外人看來很張狂地笑了。
笑罷,範賢正色道:“滿手血腥的屠夫,也覺得別人身上有血腥氣。趨利忘義的小人,眼中所見,也都是與其一般的貨色。
你們喜歡殺人,我不喜歡。你們喜歡不走尋常路,我只走大道。
因為,我怕死。
我怕山野裡有看不見的危機,我怕遇上猛虎、巨蟒,我還怕一不小心踩中獵戶設下的捕獸夾和陷阱。
各位的徒弟、侄兒,七大姑八大姨,就不一樣了。
很勇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死了。”
“說三說四,都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薄有資色的婦人陰聲道。
範賢看都沒去看這婦人一眼,繼續道:“落星鎮,以及鎮外方圓近百里以內,大部分的山脈均是司空山所有。
這些山中,有數不清的困陣、迷陣、殺陣,陣陣連環、環環相扣。
進陣者,若非宗師,死!”
嘶!
場上無數倒吸涼氣聲響起。
在眾人眼中,這個司空山小弟子,此刻神情淡漠、語氣森冷,雖仍是那張平平無奇的面容,卻彷彿換了個人。
方臉壯漢嶗觀海眉頭微擰,心底多少有些驚詫。
江湖中人都知道,司空山素來平和無爭,遇事都是迂迴處理,幾乎沒出現過這種正面硬剛的情形。
這個衣著與其它隨侍弟子沒什麼不同的小弟子,到底什麼來頭?!
兩位星君居然能容忍他在大殿之上、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前輩面前,如此大放厥語。
“哼,好大的口氣!”
範賢微微眯眼,看向說這話的鹿杖翁,冷聲道:“你,可以,試、一、試。”
沒來由的,老頭心底劃過一絲莫名的懼意,渾身一寒,沒再吐出隻字片語。
“不走尋常路,就要付出不走尋常路的代價。
生而為人,何故做鼠?放著好好的大道不走,要去行那鬼祟之事。
可憐,這些被指派去走不尋常路的,不過是你們這些為人師、為人叔伯、為人長翁之人,丟擲去探路用的棋子。